慕容涆迎上樓主的視線,茫然地問:“樓主,你打算怎麼處置本王?你若有什麼神機妙藥,大可讓本王服下,本王定可將這些肮髒忘得幹幹淨淨,也樂得自在。”
樓主身側的黑衣人,冷哼一聲,手中的劍一揚,慕容涆就覺得脖子上抵著一枚硬物,立即僵著頭,沉默不語。
“無用,退下。”樓主的聲音含著一絲薄怒:“回去告訴慕容涆,倘若他想見到活著的蕭清姿,知道該怎麼做。”
“本王從未將那個女人看在眼裏,更不會放在心上,本王這就告辭,不擾閣下一展雄心壯誌。”慕容涆拂袖而去,步子有些急,也有些虛晃。
無用望著慕容涆的背影,不相信地問道:“樓主,你就這麼肯定他不是慕容涆,就這麼放心讓他離開?”
“無用,樓主做決策,何時輪到你在一旁質疑?這人分明就是慕容涆身旁的暗衛雷衝所扮,你就一點兒沒看出來?”
“無為,何時輪到你在樓主身側咋咋呼呼?我隻是不能確定這個雷衝為何在此,慕容涆、展鯤又去了哪裏?”
“無用、無為,你二人若有雷衝一半兒的冷靜沉著,有展鯤三分之一的狡黠機智,本樓主也就不會一再惜才,求賢若渴。”
二人立即戛語,對視一眼後,臉各朝一邊。
夜風愈急,卷起樓主的黑袍,一陣飛揚,舞起的墨發,正好將他眸中的一抹陰狠遮住。
雷衝甫一走出光華寺,立即神色活躍,眉宇間滿是興奮之色,在樹林裏不疾不徐地轉了幾個鍾頭,確定再無人跟蹤之後,這才小心謹慎地去找慕容涆。
雷衝來到一處隱蔽的巨石前,在巨石一個凹陷處,一啟開關,巨石赫然裂開一道口子,待他入內後,這道口子自然閉合,似未曾開啟一般。
這是一處密道,初入時,僅容一人屈身通過,越往裏走,越是開闊,走過七七四十九道暗器機關,就會進入一個寬敞明亮的大堂,布置得很是古樸,講究,堂內的桌椅幾案,均是用上好的花梨木所製,牆上懸掛的字畫也皆是出自名家之手,烏木製作的木架子上,書卷齊齊整整,整個大堂看上去一塵不染。
雷衝跨步而入時,慕容涆正在木架子前翻閱著什麼,神情很是專注,他悄悄朝展鯤努一努嘴,二人立即心照不宣地退到一處角落。
展鯤伸手一拍雷衝的肩,聲音很是激動:“雷衝,這一趟,你不容易,辛苦你了!”
雷衝握了握他的手,眉毛一挑,道:“要是易容術,你能勝過我,這一趟,也非你莫屬,你我都是替王爺辦事,都不容易,卻都樂在其中,誰叫我們天生跟王爺有緣呢。”
展鯤頷首道:“士為知己者死,樂在其中。”
二人不再說話,一道看向慕容涆,他似乎看到什麼難解之處,劍眉高高蹙起,下嘴唇咬著上嘴唇,一隻手摸在下巴上,渾然一副冥思苦想之態。
二人相視一笑,再度沉默。
一轉眼,他們追隨慕容涆已有十餘載,初入府時,他們和薛昊一樣,皆是無依無靠之人,如今,他們誰也不再覺得孤苦無依,因為一個共同的信念將他們緊緊連在一起,他們的命運休戚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