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若披上外衣,很快追上葛阿布,準確地說,是葛阿布故意讓她追上,她衝跑遠的阿旺大喊道,“你,還有你溫阿旺,快滾回來。”
阿旺白她一眼,哼道:“你滾一個看看?”
葛阿布連忙衝阿旺招招手,“快過來,你就莫要再賭氣,她主動找上門來,就是好事。”
“什麼好事?你哪知眼睛看見好事?”阿旺凝著她的小腹,語氣恨恨,“葛阿布,枉你還是醫生,你難道看不出她的異樣?我敢打賭……這肯定不是王爺的。”
“可……這肯定也不是別人的。”葛阿布伸出手,打算給她號脈,卻被寧若甩開,隻得幹笑道:“寧姑娘,這些日子你過得可好?”
寧若看上去火氣很大,伸手一抓,一手一個,分別揪住葛阿布、阿旺,怒問:“說,快說,他到底怎麼了?”其實,她在葛阿布回來之前就已潛入屋內,那時,阿旺心焦不已,並未發現她的入侵。
阿旺一揮胳膊,脫離她的鉗製,“他為何成這樣?你居然還有臉問?”
葛阿布連忙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朝屋內一指,“我們還是先進屋看看王爺吧。”
屋內,慕容澈依舊在沉睡,雙眉緊鎖,臉白如紙,一隻手緊緊抓著一縷衣衫。
葛阿布知道慕容澈不會此時醒來,掀開被子的一角,指著他肩胛骨上的穿刺印跡,道:“寧姑娘……你看,這是那****被慕容瀛擒住所受的傷,而僅僅在穿刺之後的數個時辰,他就親自出現在戰場上,我從醫數年,從未見人如此堅韌,而他……那樣做其實也是不放心你。”葛阿布睨向阿旺,別有所指地問:“阿旺,你知道的肯定比我還多,對不對?”
阿旺依舊沒個好語氣,“你不也是醫生,你難道看不出來?”
“看出什麼?”寧若的心猛地一緊,問向阿旺,“將你知道的全部告訴我。那次解毒……是不是也另有隱情?”其實,她也不能確定,隻後來從慕容涆異樣的表情中揣測一二。
阿旺指著慕容澈,一扯唇角,笑得嘲諷,“你以為……那是讓你試毒?他……隻是引毒上身。”
“引毒上身?”寧若的臉頓時蒼白。
“對,你之前不止中有孽花之毒,你也中有‘死亡之神’的蠱毒,這是一種沒有解藥的蠱毒,除非——”葛阿布欲言又止,一陣沉默後,聲音無力道:“除非引毒上身,將蠱毒引到自己身上。”
“哼,想不到……你一介遊醫,居然知道的這樣多。”阿旺看向葛阿布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審視的意味,“死亡之神乃雌雄同體的蠱毒,陰毒無比,必須男女同時中毒,方可發揮毒性。”
寧若沒有聚焦的眼底深處,一片寂然,良久,方才呐呐地問:“死亡之神為何要男女同時中毒,下毒者有何目的?”
阿旺無力歎一聲,“用一個人控製另一個人豈不事半功倍。”
“這也正是死亡之神的陰毒之處——有些人不怕自己死,卻害怕他人死,亦如王爺,他從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卻在乎很多人的生死,否則,那日,他斷不會自願被擒,身受穿骨之痛。”葛阿布看向寧若的目光中浮起點點淚意,“他在乎你的生死遠勝於自己,所以,他甘願將蠱毒引到自己身上,你可知那是怎樣一種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