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故人輕雪色
今朝醉的後院很大,比墨雲一行人住的院子還要大幾分,每次墨雲班演戲都是到這裏。
今朝醉的後院有很多奇花異草,但是青蕭隻喜歡一處,那棵巨大的櫻花樹是她最喜歡待的地方,不論樹上還是樹下,她都不曾厭倦。
今個趕巧,青蕭想扮個文藝點的公子哥,便在這樹下溫起酒。要說這裏的酒呢,梨花釀她是喜歡的。
要說為何她突然矯情起來嘛,自然是因為她要等的人非同一般了。所謂煮酒論英雄,如果是風離,她一定抓兩把瓜子給他嗑嗑就完事了,可是今天來的嘛,還真的不是尋常人呢。
“喲,原來戲子大人已經在等在下了呀。”湛藍的長衫帶著風采,一把紙扇端的儒雅,來人是算無遺策的房子幻。
房子幻隨意的坐到青蕭的對麵,聞了聞酒香,十分滿意的點點頭,笑笑道:“如何?風離公子傷勢如何?”
青蕭抬眸,輕笑,“哦,你竟然知道風離受傷了?”
房子幻不以為然,“這不是所有人都看見了嗎?剛才在戲台上的時候,你不是刺了他一劍嗎?那不像是假的,而且鮮血的味道也掩蓋不了。”
青蕭不言,笑容不減,繼續溫她的酒。的確,剛才,她刺了風離一劍。那麼深,足以見血!
可是,她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本來是要刺到風離的胳膊的空隙,再讓風離夾著,然後裝出受傷的樣子就好了,本來是這樣打算的。
可是,她不知道為什麼,在劍刃刺向風離的那一刻,她不知所以的就刺入了他的胸膛,像是練習了千遍萬遍的動作一樣,那樣的,準確無誤……………
直到鮮血湧出,直到他靠到自己身上,她才反應過來,喉嚨才終於不再哽咽,她才終於不再依靠眼睛來表達自己的情感。
她慌張了,她害怕了,她祈求著,她哀求著,不要離開,不要死………
可這,又是否是她的情感呢?
應該不是的,如果是她,她一定一把扯過風離,扛著他就去找醫生了,不會在這裏害怕祈求哀怨。
可是既然不是她,那呢,又是誰?這樣明明白白的情感,痛苦無奈的真實存在,直叫她想要哭泣的情感又是誰遺留下來的呢……
她不明白,可是,她能明白的是,她青蕭的意識存在著,確確實實,這身體是青蕭的,不容置疑。
“喂喂,蕭大公子,你今天在這裏又煮酒又擺棋的不會是為了發呆吧?”房子幻在出神的青蕭麵前晃了晃手,說到。
青蕭回神,笑說到:“當然不是,你看這戲也演得不錯吧,明家都沒找墨雲麻煩,其他人就更不敢了,你說是不是該把宮雪給本公子送回來了?嗯?”
房子幻默默的喝了一口酒,紙扇輕搖,道:“宮雪在聽雪苑住得挺好。”
這家夥不會真的想把宮雪留下吧??青蕭無奈的擺擺手,笑到:“可是宮雪又沒自願去,你這可是拐賣良家婦女喲?”
“怎麼會?我一直對宮雪都很好,宮雪在我那住的也很好,我雖不是術師還不是武者,但是我,
至少不會無能到讓宮雪用琴聲去殺人。”
嗬嗬,青蕭嘴角勾起玩味。
算無遺策房子幻一直都是這樣,言語輕輕,讓人感覺不到敵人但是當他真正有殺機呃時候,你卻防不勝防。
青蕭覺得房子幻和風離其實很像,隻是風離自身本就很強,就沒有必要用言語,用計謀。可是房子幻本就是個文弱商人,他便隻有用計謀,用言語,他不害怕,不畏懼,就像一切盡在他的掌握。
青蕭轉而淡淡的笑了笑,“怎麼說宮雪都是我墨雲的得力人才,本公子又怎麼會讓她做這種事呢?”
“對呀,你不會,你也用不著別人幫你。”房子幻放下酒杯,酒杯在玉石的桌上一碰,鐺的一聲宛如戲終的鑼響。房子幻笑容頗深,眼睛深深看著青蕭,
“你說我說的對嗎?封輕雪封公子?”
“嗬,房大公子莫不是喝酒喝醉了,這封輕雪可是五年前的人物了吧,況且他不是在北古城嗎?又怎麼會在這呢?”青蕭嘴角勾了勾,笑得燦爛而妖冶。
“五年前在北古城的名劍會,會宴正洽之時,一位雪衣少年闖了進來,自稱封輕雪,而後不知是何緣由在北辰家大開殺戒,星雲人士多數受傷,當然最主要的是北辰少主北辰非葉身受重傷,最後引得北辰家與星雲人士的全力追殺。我記得後來是暗夜少主出麵,才救了封輕雪,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