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這老頭兒,怎麼說話呢?”陸國文有些光火。
胡達向他輕輕地擺了擺手,然後走上前去,很客氣地說:“我想買塊好一點的翡翠原石,想跟你老請教一二,可以嗎?”
胡達說著話從口袋裏摸出盒煙,很客氣地遞一根過去。
老者眼睛這才微微地睜開半,非常儒雅地擺擺手,“年輕人,這玩意兒。我早就戒了。”邊說邊打量著胡達。
胡達把煙放回煙盒,指了指茶幾上的茶具,很客氣地問:“老先生,我們走累了,能不能在您這兒討碗茶喝呀?”
老者鼻子裏哼了一聲,拿腔拿調地說:“我這茶隻給懂禮數的人喝。”說著用厭惡的眼神瞥了陸國文一眼。
胡達示意了陸國文一下,“你先到車上等我。”
陸國文心有不甘地出去了。
老者這才喊了一聲,“二奎,來客人了,倒茶。”
一個二十歲左右,看上去很機靈的小夥子從裏麵跑出來,給胡達倒了碗茶,並請胡達坐在老者旁邊的一把太師椅上,很客氣地問:“老板,我們店時有沒有你中意的東西呀?”
胡達剛要說話。
老者插了一句,“行啦,二奎,你忙你的去吧。”
小夥子點了點頭,轉身又進去了。
老者又扭臉看了看胡達,淡淡地說:“年輕人,一看你不是行裏人呀。”
胡達笑著點點頭,“老先生,好眼力呀,我的確是剛入行,還是個棒槌,還請老先生不吝賜教。”
老者的聲音很嘶啞,說話時還很艱難地喘息,似乎是肺部有些毛病。
他聽了胡達的話,微微怔了一下,又咳嗽了幾聲,然後有些感慨地說:“現在的年輕人還會說‘不吝賜教’四個字,實屬難得呀。”
胡達知道像這種老專家級的人物都非常得高傲,喜歡別人捧著他,哄著他。
於是,他故意問道:“老先生,我叫胡達,敢問老先生高姓大名呀?”
“老朽姓白,名玉樹,字修章,號聽風齋主。”
胡達裝作一副很驚訝的樣子,“老先生不會是那個人稱‘半金眼’的白玉樹吧?”
白玉樹得意地一笑,“正是老朽,怎麼,年輕人,你也聽說過老朽的字號?”
胡達做出一副無比欽佩的樣子,奉承道:“那還用說,我隻進了這半條街,你老的字號都把我的耳朵給磨出老繭來了,說要想賭石買翠隻能找您‘半金眼’,別人根本就不行。”
白玉樹很爽地點點頭,“看來老朽在這條街上還沒白混。”
胡達馬上又問:“白老先生,我鬥膽請教,聽說你長著一雙金眼,可是這‘半’字做何解呀?”
白玉樹用一眼炯炯有神的眼神看了胡達一下,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胡達很恭敬地等著白玉樹笑。
笑得差不多了,白玉樹才非常自負地說道:“別人看石頭,又是用強光手電,又是用放大鏡,老朽我呢,什麼都不用,隻睜半隻眼就能知道裏麵有沒有好東西,所以,人家就送了我這麼個‘半金眼’的外號。”
胡達這才像是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呀。”
白玉樹剛要再說話,突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胡達馬上站起業替白玉樹拍了拍後背。
在拍的時候,胡達睜大了眼睛,他馬上像X光機一樣清楚地看到老人的肺部有非常嚴重的炎症。
胡達輕聲說道:“白老,你這肺有些毛病,應該早治呀。”
白玉樹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沒關係,我隻是有點感冒而己。”
“老先生,您這病可不是感冒引起的。”
白玉樹用一副懷疑的眼神看了胡達一眼,“你是醫生嗎,你怎麼知道我這病不是因為感冒引起的?”
胡達微微一笑,“白老,您說對了,我還真是個醫生。你這病是肺部感染所致,而且不輕呢,您是不是經常會發些低燒,有時會精神萎靡、食欲不振、四肢乏力呀?”
白玉樹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是啊,年輕人,你真是醫生呀?”
“當然啦,我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在您老麵前撒謊呀?您要是信得過我,我給你開個方子,一個月之內一定藥到病除。”
白玉樹又咳了幾聲,又艱難地喘息了一陣子,看樣子非常得難受。
半晌,他才好像很不得己似的向胡達點了點頭,“行呀,要不你就開個方子試試,要是真給我治好了這多年的老毛病,老朽必定會重重謝你的。”
說著,白玉樹又把裏屋的那個小夥子叫出來,讓他拿紙筆來給胡達開方子。
胡達給白玉樹開了一個那本古醫術上專門治肺炎的方子,遞給了白玉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