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戲精演戲(1 / 2)

進來的幾個人是一個頭上包著紗布的男患者和他的幾個家屬,還有一個小護士。

小護士讓患者在胡達旁邊的一張空床上躺上來,給他掛上了吊瓶,然後囑咐患者了幾句,就走了。

那個患者的家屬跟患者說了幾句安慰的話,也走了,隻剩下患者和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看樣子好像是患者的老婆。

不知為什麼,這個女人一臉的慍色,好像是在為什麼事生氣,冷冷地盯著那個患者,那個患者則隻歎氣,畏懼地回避著女人的目光。

過了一會兒,那個男人小心翼翼地看著那個女人,“老婆,我餓了,你能不能給我買點吃的呀?”

女人眼一瞪,“買什麼吃的,買吃的不得咱們自己掏錢嗎,你這是工傷,所有的花銷應該讓你們工地出錢,你傻呀,這點道理也不懂。”

原來,這個男人是個民工,在工地幹活時,被八樓上掉下來的一根鐵管子打在頭上,差點要了老命。

男人可憐巴巴地說:“可是,現在老板不出麵,你總不能讓我餓死吧?”

女人眼一瞪,翻了個白眼,“一天兩天不吃飯,餓不死人,你忍著吧,忍到老板肯出麵拿錢再說吧。”

“那,那你給我倒點水喝總行吧?”

女人冷哼了一聲,拿起床邊的暖水瓶出去了,邊走邊嘟囔,“嫁給你這麼個窩囊廢算是倒了血黴了,還得侍候你。”

等女人離開病房,那個男人一臉難過的樣子,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語,“什麼一日夫妻百日恩,都是扯淡,媽的,天天錢錢的,一天沒錢就沒有好臉色。”

胡達和童月季看了剛才的事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們倆都沒想到,一對夫妻竟然冷漠到如此程度。

過了一會兒,那個女人提著一壺水回來了,給男人倒了杯水。

那個民工看著童月季給胡達剝桔子,看樣子非常饞的樣子,可憐巴巴地看著那個女人,想要又不敢要。

那個女人明白了她的意思,馬上冷冷地說:“你跟人家比,你看人家兩口子吃的好,穿得好,長得也好,你跟人家一樣呀,還想吃桔子。”

童月季是個戲精,最喜歡演戲了,她聽這個女人這麼說,尤其是看到這個女人把自己和胡達當成兩口子,心中更是有一種要演一出的欲望。

她長歎了一聲,“唉,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呀。”

那個女人馬上來了精神,問童月季,“怎麼,妹子,你也過得不開心?”

童月季幽怨地瞟了她一眼,又好像滿懷恨意地看了胡達一眼,好像是受了許多罪似地搖了搖頭。

那個女人一看就是個事媽,一見童月季如此豐富的表情,馬上知道裏麵一定有故事。

走到童月季跟前,很三八地問:“妹子,到底怎麼了,你跟姐說說,姐替你作主。”

童月季調皮的對胡達眨了眨眼睛,翹著蘭花指,指了指胡達,“你別看他現在像條小綿羊,這是他受傷了,他不傷了脾氣可大著呢,動不動就打人,唉,我這身上了經常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說著還裝模作樣的,像小怨婦一樣連聲唉歎。

胡達讓她弄的哭笑不得。

那個女人一聽這話,馬上露出一副要仗義執言,主持正義的模樣,尖聲尖氣地說:“哎喲,妹子呀,我跟你說,現在的男人可不能慣著,現在的男人呀沒一個好東西,三天不打就上房揭房。”

說到這裏,她冷冷地瞟了自己男人一眼,“我男人要是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馬上就跟他離婚,孩子我也不要了,全給他,讓他自己當光棍兒!你這麼年輕,長得還這麼好看,還能怕了他,真是的。”

童月似乎很無奈地搖搖頭,“大姐呀,你可不知道呀。他呀,他現在外邊還有野女人呢,他正恨不能我跟他離婚呢,我要是跟他離了,不正遂了他和那個狐狸精的心了,我不離,打死我也不離。”

童月季正在這裏越演越入戲,於素雲拿著一套新衣服從外麵走進來,正好聽到童月季正如泣如訴地痛說傷心事,沒好氣地問:“月季,你又作什麼妖兒呀?”

童月季很誇張地“驚訝”了一下,指著於素雲,悄悄地說:“大姐呀,你看,她……她就是那個……看看,多不像話,我還在這兒裏呢,就來了,你說……你說我這命是多苦呀。”

於素雲見童月季裝神弄鬼的樣子,回頭問胡達,“達子,她這是要幹什麼?”

胡達沒好氣地說:“誰知道她在幹什麼,沒準是想得奧斯卡獎吧。”

童月季把手悄悄伸進被子裏掐了胡達一下。

於素雲見狀,有些不悅,冷著臉說:“月季呀,我一個人在這兒就行了,家裏的診所沒有人可不行,要是有人去看病怎麼辦,再說了,還有蛇場,你不是也會喂蛇嗎,別讓蛇把老爺子給咬了,你快回去吧。”

那個女人怎麼也沒想到於素雲這個“狐狸精”竟然膽子這麼大,敢當麵喝斥“正牌老婆”童月季,有些愕然地瞅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