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達用自己的手機給陶元明的手機也打了一下,真的關機。
沒辦法,兩人隻好離開了度假村。
在回去的路上,張義突然說道:“達子,其實,如果你真得想讓你家的診所快點解封,也不一定非找陶元明。”
胡達扭臉看他,“不找他,找誰呀?”
張義指了指自己,“找我也是可以的。”
“找你?”胡達心裏動了一下,琢磨著張義這話的意思。
張義這個人向來是無利不起早的,他要幫人必定是要有所回報的。
胡達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道:“哎呀,你看看我,真是不識廬山真麵目呀,支書你不就是官嘛。對了,張支書,你……不會無緣無故地幫我吧?”
張義有些尷尬地笑了一下,“你看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好像我幫你非得有什麼好處似的,咱們畢竟是鄉裏鄉親的。”
說到這裏,他話鋒一轉,神秘地瞟了胡達一眼,“如果你真要幫我,那是再好不過了。”
胡達心裏冷哼,不過臉上並沒有表露出來,他笑著問:“我一介草民,能幫得了你大支書什麼呀?”
“你當然可以幫我啦。你聽說咱們桃源村馬上要換屆選支書的事了吧?”
“聽說啦,對了,我聽說鍾金龍還要參呢,不過,這整日跟我有什麼關係呀,我也不想當支書。”
張義笑,“我當然知道你不想當支書。可是你給咱們村裏的不少人治好了病,現在你在咱們桃源村的威望很高呀,如果到時候投票時,你能讓這些人選我,你就算是幫了我了。”
胡達沉思片刻,說道:“支書,我不瞞你說,這事兒吧,鍾金龍也跟我提過一嘴,這都是鄉裏鄉親的,我幫你,不就把他得罪了嗎,我可不想幹這種交一個,得罪一個的事。”
張義不屑地冷笑了一下,“他鍾金龍是什麼玩意兒,不過是做了幾年買賣,有了幾個小錢,而且我聽說他的錢全是銀行的,最的幾家銀行向他催債呢。
他呀,他想當支書無非是借助支書這個權力為他謀私利,他的私心很大的。”
胡達冷笑,“張支書,我覺得吧,人都是有私心的,難道你當支書沒有私心嗎?我的看法是:不管誰當,不管他有沒有私心,隻要不犯法,不犯罪,能為咱們村的村民謀福利,那就是好的,你說對嗎?”
張義尷尬地點點頭,“達子,你說得對。”
兩人再沒說什麼話。
張義把胡達送到於素雲的家,胡達下了車,張義臉色很不好看地把車開走了。
胡達剛進屋,就見於素雲的家裏來了一個陌生的老太太。
這老太太六十歲上下的樣子,身材瘦小,一臉的病容,她似乎正在跟童月季吵著什麼。
胡達一進屋,童月季突然手一指他,“你就別讓我去相親了,媽,我有男朋友了,就是他。”
原來,這個老太太是童月季的媽。
她患有嚴重的冠心病和糖尿病,她覺得自己來日無多,想著能給自己的女兒早點找個婆家,她也好放心地閉眼走。
昨天有人上她家提親,所以今天,她就租了輛車來到於素雲的家,要帶童月季回家相親,童月季說什麼也不肯。
於素雲和胡達媽就來勸她們娘倆,等胡達一進來,童月季伸手一指說胡達是自己的男朋友。
她這話一出口,屋裏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於素雲更是氣得臉色蒼白,她剛要揭穿童月季的謊言,就見月季媽走到胡達麵前,上下打量他,無限欣喜地說:“這不是達子嗎,怎麼長這麼高,這麼壯了,我可是有十幾年沒見你了。”
胡達根本就記不起來,自己見過這個一臉病容的老太太,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媽。
胡達媽馬上介紹道:“達子,這是月季的媽,你應該叫二大娘的。”
胡達叫了聲“二大娘”。
月季媽高興地答應了一聲,並且對童月季說道:“閨女呀,你要是真和達子處對象,那我就放心了,我也可以閉眼走了。”說著就掉下了眼淚。
她越器越傷心,胡達媽和於素雲見了,不停地安慰她。
胡達本想否認自己是童月季的男朋友,可是見老太太這樣,一時也不好說什麼,也跟著勸。
正這時,胡萬順從外麵回來了,一見月季媽非常得高興。
原來,他們倆曾經是初中的同學,還坐過同桌。
胡萬順高興地讓胡達出去買了好多菜和酒,非要多喝幾杯不可。
吃晚飯時,一般不怎麼說話的胡萬順打開了話匣子,講述了他年輕時和月季媽同學時的一些趣事。
原來,他們倆個還曾經偷偷地處過對象,後來,月季媽的媽覺得胡萬順家條件不好,就把她給嫁到別的地了,兩個人從此就很少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