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桌子上有許多熱菜,胡達手疾眼快一把拉於素雲拉了起來,才沒讓於素眼的身子撲到桌子上的熱菜。
胡達輕輕地把於素雲扶著坐回了椅子,見她臉色煞白,兩眼失神,滿頭的虛汗,非常緊張地問:“媳婦,你這是怎麼了?”
於素雲無力地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幾天總是這樣滿身沒勁兒,心慌,乏力,懶,不願意動彈。”
“你……你是不是有了?”
於素雲搖了搖頭,“不是,還沒有。”
“那你是病了,我馬上帶你去醫院看看吧。”
於素雲早就覺得自己的身體有問題,可是她一直見胡達非常忙,也就沒跟胡達說什麼。
現在,聽胡達這第說,她也同意了。
胡達要來服務員,結了賬,開著車和於素雲一起來到市三院。
掛了號之後,胡達陪著於素雲來到二樓的候診室等著。
過了一會兒,一個小護士就喊於素雲的名字。
給於素雲看病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醫生,戴著一個黑框眼鏡,穿著件白大褂,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左胸口的工牌上的名字叫周彬。
他看問了於素雲些情況,然後讓胡達帶著於素雲去進行了多項檢查。
檢查的項目非常得多,等全部檢查完了之後,胡達帶著於素雲又回來找那位周彬醫生。
周大夫在電腦分別看了各項目的檢查結果,又看了看片子,沉思良久,然後笑了笑對於素雲說:“姑娘,你平時是不是工作很忙呀?”
於素雲點點頭。
周大夫又問胡達,“你是她老公,還是朋友呀?”
胡達馬上答道:“我是她老公。”
周大夫又表情怪異地點了點頭,似乎在斟酌要怎麼說話。
胡達也是大夫,他看到這個醫生的這種表情,不由得心裏一沉,問那個醫生,“怎麼了,周醫生,我老婆她……”
周大夫馬上貌似很輕鬆的搖了搖頭,“哦,你別這麼緊張,據我看你媳婦隻是工作太累了,回家好好休息幾天就沒什麼事了。我給你開幾副藥,吃幾天就沒什麼事了。”
周大夫在說這話時,悄悄地向胡達使了個眼色,然後寫了個單子遞給了胡達。
胡達接過單子扶起於素雲,“媳婦,咱們走吧。”
兩人離開診室,胡達讓於素雲在候診室等一會,自己去取藥。
然後,他又回到診所找周大夫。
剛才周大夫給胡達悄悄地使眼色,胡達本身是醫生,他知道周大夫這種眼神的意思。
所以,他先把於素雲送到這裏等著,自己再回來找周大夫。
來到診室後,周大夫正在給一個患者看病,等他看完了。
胡達上前問他,“周大夫,我媳婦得的是什麼病呀,很嚴重嗎?”
周大夫扶了扶眼鏡腿兒,麵色凝重地說:“她應該是得了尿毒症。”
胡達全身一緊,“尿毒症?能確定嗎?”
周大夫謹慎地說:“八-九不離十吧。”
“是早期的還是晚期的?”
周大夫看了胡達一眼,“是晚期的。”
胡達也是醫生,當然知道晚期的尿毒症有可怕。
尿毒症被稱為“第二癌症”,它不是一個獨立的病,而是一組臨床綜合症。
晚期的尿毒症如果不適當的控製便會累及全身各髒器,比如心力衰竭、精神錯亂等症狀,會危及生命。
尿毒症晚期的治療方法隻有腎髒移植和血液透析。
腎髒移植,就算不考慮錢的因素,也不是那麼輕易得到的,因為新腎髒必須要和患者配形,而且要做一個腎髒移植,也不是隻買一個就可以的,有時候得買很多個。
這對於普通人來說是非常困難的。
所以,絕大多數的尿毒症的患者都采取血液透析的方法。
但是,這種醫療方法需要強大的資金支持,而且是長期的。
尿毒症患者如果沒有得到很好的醫治可能隻能活幾個月,就算治得好也隻有幾年的生命,而且需要大量的錢支持為前提。
胡達一時呆在那裏半天沒說話。
周大夫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安慰的口氣說道:“小夥子,要不然,你們再去別的醫院再查一查,我也希望我的診斷是錯誤的。”
胡達道了謝,從診室裏出來,去藥房取了藥,這才回到候診大廳。
可能是因為聽大夫說隻是太過疲勞,沒什麼大病,於素雲現在的心情大好,神清氣爽。
當她看到胡達一臉沉鬱地走過來之後,不由得心裏一沉,有些緊張地問:“達子,怎麼了?”
胡達馬上醒過神兒來,換了副輕鬆的表情,“什麼怎麼了?”
“我看你……”
“你看什麼呀?沒什麼事,我們走吧。”
兩個人從三院裏出來,上了車往回走,走到半路經過四院的時候,胡達本來想再去四院再給於素雲檢查一遍,以確認她是不是真得得了尿毒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