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條大狗個頭大,站起來有一人多高,毛色很亮,樣子很凶。
花澤美夏正在驅趕它們,可是它們倆在胡達身上聞了聞,竟然並沒有下嘴,而是親切地搖起了尾巴。
花澤美夏笑著說:“哎呀,奇怪了,它倆怎麼不咬你呀,你不知道,它們倆非常凶的,一見生人就瘋狂地咬,不知咬傷多少人了。”
胡達笑道:“可能是我身上有你的味道吧。”
胡達和花澤美夏進了一間房子。
這間房子不是很寬敞,也很簡潔,但是非常得雅致,整個房間除了一張書法作品之外,沒有別的,而且家具內裏隻有一張原始的木桌和幾個蒲團,四角各放著一個小爐子。
正對門的位置坐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這位老者看上去有六七十歲的樣子,穿著一身黑色的日本和服。
這個人正是花澤美夏爺爺,花澤正雄。
他正在專心地在一個小爐上煮茶,滿屋的茶香。
花澤美夏輕輕地喊了聲,“爺爺,我來看你了。”
花澤正雄沒說話,還是在在不斷地從桌上的一個小小的木桶裏往茶爐裏一點一點地續水。
續一下,聞一下,再續,再聞。
胡達本想上前和花澤正雄打個招呼。
花澤美夏一把拉住了他,示意胡達不要打擾他。
就這樣,胡達和花澤美夏在一旁看著花澤正雄煮茶。
過了約二十分鍾。
花澤正雄才點了點頭,回過頭看了胡達一眼,微微挑了下眉毛,什麼話也沒說。
因為剛才是側影,現在花澤正雄正麵麵對著胡達。
胡達好奇地打量了一下這個怪老頭。
這個老者,滿頭的銀發,根根豎起,唇上下巴還留著半寸左右花白的胡須,穿著一身黑色的日本和服,腳上穿著白襪和木屐。
有一張威嚴冷峻的麵孔,冷傲、淩厲的眼神,帶著一種不怒自威,君臨天下的氣場。
他的一根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桌麵,好像在思考著什麼,又好像什麼也沒思考。
胡達直覺地感覺到這位老者一定是殺過人的。
但凡是殺過人的人身上都有一種與常人不同的煞氣,而這個老者的身上這種煞氣非常得濃烈。
桌上的茶壺蓋子突然動了幾下,應該是水開了。
花澤正雄伸手去抓出一小撮兒黑乎乎的茶葉,非常準確地放進茶壺裏。
隻見好個小茶壺裏發出“嗤”的一聲響,一股黑煙從茶壺裏冒了出來,緊接著整個房間裏散發出一股非常怪異的香氣。
花澤正雄身子向前探出聞了一下那投黑氣,閉著眼睛品味著,一臉副非常享受的樣子。
胡達點了點頭,出聲讚道:“真是大開眼界呀!”
那花澤正雄正在閉著跟享受,聽到胡達稱讚,緩緩地睜開眼睛,“哦,年輕人,你看出什麼來啦?”
花澤美夏馬上替爺爺翻譯。
胡達笑了一下,“前輩這麼隻吸茶煙不喝茶水,晚輩之前也聽人家說過,可是從來沒有見過,現在突然見了,覺得十分得驚奇。”
花澤正雄眯縫著眼問:“那你知道為什麼我隻吸其煙,不喝其水嗎?”
胡達想了想說道:“晚輩無狀,就胡猜一猜,猜錯了前輩不要生氣。”
花澤正雄點點頭,“小夥子,你說一說我聽聽。”
胡達說道:“氣比水要潔淨許多,前輩要享用茶的香氣,又不想被水汙染了,所以,用猛火把茶水煮幹了,隻聞其氣,不飲其水,這樣一來,即享用了茶,又不被水所汙染,實在是仙人修仙之道呀。”
聽了胡達的話,花澤正雄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把桌子上他剛剛用來煮茶的茶壺扔在旁邊的一個木桶裏,又從另一個桶裏拿了一個新的放在桌上。
然後回過頭看了胡達一眼,笑眯眯地說:“年輕人,我聞茶聞了這麼多年了,還沒有一個人能明白我的用意,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就一下悟到了我聞茶的真諦,實在是太難得了。真是高興呀!”
又扭過臉對花澤美夏問:“美夏,這個年輕人是誰呀,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花澤美夏說了一連串的日語,把胡達的身份向爺爺簡明扼要地介紹了一遍。
花澤正雄聽了,眼睛一亮,輕輕地拍了一下手。
旁邊突然拉開了一扇門,從裏麵走出來一個非常漂亮的和服女孩子。
這個和服女孩子手裏拿著一盒雪茄雪盒走到花澤正雄麵前,跪在地上,拿出一支粗大的雪茄煙,用雪茄剪剪了,雙手遞給花澤正雄。
花澤正雄並沒有接,而是指了胡達一下。
那個女孩子轉過身向胡達嫣然一笑,雙手把雪茄煙遞給了胡達。
胡達平時並不吸雪茄,可是這個女孩子太漂亮了,尤其是她的笑容,就像春天的春風融雪一般,一下就把胡達給融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