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小蟹不是會撒謊的人。
“你確定沒看錯?”老朱精神緊張的問道。
小蟹猛地點頭。
“那快掉頭避開漩渦,快!”
“可是…女老板她…”老魚頭陷入左右為難的境地。
“難道你連命都不要了嗎?”老朱情緒激動的大喊道。
老朱見老魚頭仍無動於衷,一把推開了掌舵的老魚頭要接手掌舵。但船已經開始不聽使喚的直直的往前衝了,老朱見形勢不對,“不好,晚了,已經進漩渦水流了。”
老朱話沒說完,船頭已經明顯跟著水流往下沉。老朱臉色蒼白,想著要跑出駕駛艙,仗著自己水性好棄船逃生,卻被小蟹一把攔住。
“跟著船下沉還有一線生機,在漩渦中棄船逃生,隻會死路一條啊!”
不等我們做出應對辦法,船頭兩側已經湧入大量的水,水瞬間灌滿了船頭駕駛艙,我猛的悶了一口氣潛入水中。我雙手拉著護欄,隻覺得身後一股強大的吸力拉扯著我。回頭看其它人,一個個都是緊緊抱著船裏的固定物,以免被強勁水流帶走。
我擔心趙夕和小布穀的安慰,拉著護欄往船艙裏麵遊去,廢了很大力氣穿過船頭艙門,剛遊過來身後的艙門就順勢被吸力關上,艙門一關上,艙室裏變成一個獨立的空間,吸力頓時消失,我行動變得自由了。
環顧四周,隻看見趙夕和表弟阿力已經帶上了氧氣瓶,小布穀卻什麼都沒帶,好像還在大口的呼吸!
我吃驚萬分,遊到趙夕身前,指著小布穀做出各樣的手勢。
趙夕對我擺擺手示意我不用擔心小布穀,給我裝上了氧氣瓶。有了氧氣瓶,我感覺好多了。小布穀為何可以在水中如此悠然自得,轉而又想,她在那滿是液體的石卵中呆了那麼久應該早就適應了在液體中的環境。
想必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她在水中的狀態異於常人,隻是不知道她是在憋氣還是在水中能自由呼吸,不管是哪種,我都覺得不可思議。
胡思亂想間,隻見船頭被強大吸力壓迫變形,駕駛艙裏的老魚頭等人見勢不妙,忙破門來我們這裏。不想門還沒來得及打開,整個船頭已被撕裂開來,巨大的吸力再次瞬間席卷了我們,我手下沒有抓牢,立馬被吸了過去,手中亂抓一通,眼看就要被吸出船體時雙手抓住了船沿外的護欄才勉強支撐著沒有被水流帶走。
這時隻看見老魚頭四肢掙紮著在我眼前飄過,眼看他就要遠離船體被吸進湖底深處,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他已經口吐氣泡,怕是快要溺水了。心裏想著要不要用自己的氧氣管給他續口氧氣,我還來不及做,就隻覺背部被一重物狠狠的撞擊個正著,劇痛無比,我身子一扭回頭一看,竟是船錨。
船錨的鏈子上還掛著老朱和小蟹,他們水性極佳,隨著鐵鏈在水中左右漂遊,竟毫無損傷。我也想著去抓鐵鏈,跟著這些有經驗的水手總沒錯。
但我根本不能放手,一手拉著護欄一手還得拽著老魚頭。
整條船就像隻螞蟻掉進了抽水馬桶,漩渦越來越急,船身轉的圈子越來越小,我知道,再不放手,自己會隨著船身一起撞進湖底,凶多吉少。
正焦急不知所措時,隻見那鏈條竟又被水流帶著靠向我這邊,我知道這機會不能再錯過,但我又必須做出抉擇,如果帶著老魚頭,我肯定不能抓牢鐵鏈,可我又不想放開老魚頭,雖然他活下來的概率幾乎為零。
我最後還是用老魚頭的外套將老魚頭綁在了護欄上,至少能和他的船在一起,是死是活隻能看他自己的命數。我已做到仁至義盡了。
這邊剛綁完,鏈條已經靠近了我的範圍,我猛的一躍,隨著吸力的作用,我隨著水流極速下降,差點沒有抓住鐵鏈,好在我及時抓住了鐵鏈的末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