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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關,不過半日就被攻破了,被述律部室魯的一萬騎兵輕鬆的拿下。
說輕鬆,一是打了個突襲,更重要的是,劉仁恭的盧龍軍,大都被調往了幽州以東,去阻擋來勢凶猛的契丹十萬鐵騎了。渝關附近的幾處兵馬亦是如此。
雲州城外的契丹大軍拔營離去後,李嗣源並沒有追擊。僅僅派了斥候,相隔數裏,沿途尾隨,直到契丹人離開了雲州地界。斥候回來複命時說,雲州城西北百裏的白登山裏,本來匿藏了契丹大批人馬,見無追兵,才徐徐而出,隨先頭大軍而去。
李嗣源聽後,臉上並無異色。爾後,揮書一封,著人向晉陽報信去了-
契丹人馬不停蹄,由西向東,一路推進。半月時間,縱穿蔚、媯、涿、順四州,迂回薊北之間。盧龍軍麵對風馳電掣般的契丹鐵騎,卻多是束手無鉑無奈之下,眼睜睜地看著契丹人的燒殺劫掠。當盧龍軍正疲於追趕契丹人的時候,身在幽州的劉仁恭,又獲知了幽州西邊渝關被攻破的消息。
渝關既破,緊挨著渝關的平州告急。此時的劉仁恭卻是捉襟見肘,從幽州城中僅僅抽出了五百人,派二兒子劉守光為正將,劉雁郎為副將,速到平州協防。
契丹人這次南下,采用的正是前文中,曷魯的二弟,覿烈的獻計——阿保機親率十萬主力大軍先是在代北虛晃一,然後迂回西北,突襲劉仁恭。而述律部室魯的一萬兵馬作為偏師,靜候渝關之外,時機一到則立刻發兵攻打。
一切如先前的預期,進行得很順利。在薊北,契丹主力斬獲頗豐。留作殿後的那支偏師,本來就不打算與河東軍硬拚,既然李嗣源沒有追來,也是順利完成了任務。而室魯這一支偏師,亦聖下了渝關,大肆在平州一線劫殺搶奪-
拿下渝關,功勞最大的當屬康默記。從楚裏部來到兔兒山的路上,後來看見了山下的述律部大軍,再後來,敵魯那一句“還要向康叔請教”,一步步證實了他的猜測。康默記作為阿保機的親隨,當然是知道阿保機要出兵攻打盧龍的。更何況,康默記本是行伍出身,又曾在薊州做過衙校。
當阿保機得知康默記與韓知古在楚裏部的第三天,就揮師南下了。也是按照他的意思,述律部的俟斤——婆姑讓兒子阿古隻去迎接叔侄倆。阿保機的用意很明顯,康默記做過薊州衙校,協同迭剌出使過幽州,以他來輔佐室魯大軍最為合適。
康默記何嚐不明白此中含意?自從啟發阿保機發明了契丹的“籍沒之法”,又受阿保機之命,負責建造龍化州城,他越來越感覺到,這位契丹主人誌向遠大,絕非池中之物。
可是,當康默記隱約猜到此番目的時,他卻有些憂慮,或者說,仕慮。
有所顧慮,並非他是漢人,阿保機是契丹人。想那大唐天子本來就有鮮卑血統,自大唐立國兩百多年來,早就是海外一家,原沒有那麼許多異族之論了。遠一點兒說,發動安史之亂的安祿山、史思明是突厥人,而平定大亂的功臣李光弼,卻是契丹人。近一點兒說,晉王李克用還是沙陀人。這些年來,劉仁恭焚燒牧場,欺淩其它弱小部落,他們叔侄,也早把自己當作了迭剌部的一員,對盧龍軍亦是恨之入骨。
那麼,康默記的顧慮是什麼呢?是韓知古。
按照契丹習俗和兵製,男子十六歲就要行成年禮,要隸兵籍,遇有戰事,那是要隨軍出征的。戰場上,可是刀箭無眼。叔侄倆,受了阿保機一家大恩,他康默記,血性男兒,去衝鋒陷陣,可以無所畏懼,但眼看韓知古就要年滿十六,作為長輩,又身負托孤之責,尤其大仇未報,自然就對韓知古平添了幾分擔憂。
所以,當室魯、敵魯兩兄弟來向他,請教攻打渝關事宜的時候,康默記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請求了一件事兒,說韓知古還未成年,請留在後方。卻不料,室魯他們還未回答,韓知古就不願意了,說道,“知古深受迭剌部、述律部大恩,若不奮力殺敵,豈不枉為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