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西北的迷霧山峰高萬仞,山上常年積雪覆蓋,迷霧籠罩,就算世界第一流的登山家也不敢冒險攀登。這裏的氣候十分的寒冷,土地貧瘠,山腳下的迷霧村民耕作勞苦,收獲很少,生活十分的困苦,大多數的年輕人都背井離鄉,去繁華熱鬧的縣城工作居住。
村子剩餘了十幾戶沒有本事移居的孤寡,過著清苦的日子。這天一早,村民正在三三兩兩的往地裏去。一輛汽車遠遠的駛了過來,揚起一路的塵埃。
這裏很少有外人前來,村民們也不去耕地了,都盯著那汽車看。車來的近了,在村口停下,下來個小夥子,二十多歲的年紀,背著個大大的登山包。
“不會是來爬山的吧?”村民們竊竊私語道。
那小夥子來到村民麵前道:“請問幾位,這裏有沒有能夠借宿的地方?”
迷霧村雖然貧窮,村民們卻都是善良淳樸的人,看到小夥子不象壞人,便熱情的把他接到家裏去。
“小夥子,你跑到咱村子裏來幹嘛?我看你象是要爬山的樣子,可告訴你啊,迷霧山上常年大霧,去不得啊。”村裏的老人好心的對小夥子說。
小夥子一笑道:“您放心吧,我隻是遠足路過,不會冒險的。”
小夥子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留下一百元錢,便不見了。
迷霧山險峻非常,三麵峭壁,隻有東側能夠迂回上山,更因為大霧彌漫,兩三米外就無法視物,絕不適合人類攀爬。
此刻,李海冬卻背著大大的登山包,向著山頂艱難的爬上去。
一個星期前,李海冬從迷霧山頂一處秘密的洞穴裏爬出來,總算回到了人間界。他輾轉了幾日回到天海,叫本以為他失蹤了的父母欣喜不已。
李海冬把烤肉店賣掉,換了一筆經費,對父母朋友說來西部考察一個項目,便匆匆再次趕來了迷霧山。
下山的時候輕鬆無比,此刻上山卻是難上加難。李海冬真是納悶自己當時是怎麼一路的狂奔下來,居然沒有摔個鼻青臉腫。
攀上一個陡峭的石壁,回頭望下去,彌漫在眼裏的全是白皚皚的濃霧,根本瞧不見山腳下的村莊和景象。李海冬看著自己征服的一個個峭壁,心中湧起征服的快感來。不間斷的修煉使他受益匪淺,換到以前,根本不可想象能爬上這麼險峻的山峰。
抬頭看不到峰頂,就算是狼眼手電也照不透這重重迷霧,那日從山上下來的時候,隻覺得心神清明,眼前的一切都清晰無比,也不知怎的就一路狂奔下來,現在想想,隻怕是和在虛無之路上經曆的洗滌有關。
想到俞白眉和憨憨一定等的著急了,李海冬鼓足了力氣,繼續向山頂爬去,足足用了一天的功夫,傍晚時分,終於成功的登上了頂峰。
來到通往虛無之路的洞穴前,李海冬探身鑽了進去,在洞口處找了幾塊石頭,將洞掩住。
回身看著充滿奇幻的路途,李海冬期待萬分。
青漩飛舞,盤旋著來到山頂,俞白眉打眼望過去,還是沒有李海冬的蹤跡。
輕輕落在橋頭,俞白眉有些煩躁不安。虛無之路對於神仙妖魔來說凶險無比,李海冬盡管是個凡人,不會引發路上的機關禁製,可也絕不是一場輕鬆的旅行。俞白眉對虛無之路的了解都局限在道聽途說上,並不真正清楚裏麵到底是個什麼樣子。一旦李海冬出了什麼意外,那他所有的幻想就都煙消雲散了。
這幾日憨憨也有些狂躁,看來是思念李海冬了。俞白眉從來沒照顧過寵物,又要哄憨憨,又擔憂著李海冬,實在是有些難熬。
無聊的守候在橋頭,擦拭著手中的青漩。
“青漩啊,你說李海冬什麼時候能回來,他不會已經死在路上了吧?若是那樣,就是我害了他。”俞白眉喃喃的對青漩道。一千多年來,在這獄界之中,他能與之說上幾句貼心話的,也就隻有這常伴身邊的愛劍了。
青漩雖然不會說話,卻也有表達的方式,劍身上一道波光掠過。俞白眉望見喜道:“你說他沒事,很快就會回來?”
青漩不語,奮力一掙,脫離了俞白眉的掌握,浮在空中,劍尖指向虛無之路。俞白眉抬眼望過去,那石橋的濃霧之中,影影綽綽,一人正穿過層層的迷霧,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