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飄零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墨知味又對李海冬道:“天海表麵上是童萬山一家獨大,其實以白家為首的幾個勢力早就打算跟童萬山一決雌雄。你忽然冒出風頭,將童萬山打的落花流水,他們當然想在你身上某一分利益。白家出手夠快,眼光夠毒,決斷夠狠。從他們和你接觸到後來利用你做幌子來收服天海各方實力的行事來看,應該是早就算準了你的性格。看來白家父女三人都不是省油的燈。能取童萬山而代之,的確很合理。”
李海冬雖然早就感覺被白家利用了,此刻被墨知味擺明了說出來,心中還是說不出來的不悅。本以為從白家那裏得來那麼多的藥材是占了便宜,沒料到一切卻都在他們的算計之中,李海冬懊惱不已,這江湖的水還真是深啊。
“這筆帳我可要跟白家好好的算算,連本帶利。”李海冬憤憤的道。
墨知味忙道:“討個公道可以,就不要妄開殺戮了。能不殺人,還是不要殺人的好。”他哪裏知道李海冬所說的連本帶利,的確是要白家拿出一大筆錢來,而不是打打殺殺。
“你勸我不殺人,為何你還要刺殺白文信和白淺淺?”李海冬有個疑惑一直想問。
“如果殺掉他們能讓修真界的敗類們起畏懼之心,不再戕害人間的百姓,那殺戮就是值得的。”墨知味道,“可惜我晚來一步,不然刺殺的就是童萬山了,結果被你搶了先。”
李海冬笑笑,慢慢品著墨知味的話,深有感觸,不禁問道:“墨家的人都是如你這麼想的嗎?”
“既然選擇了墨家,就選擇了這條不歸路,墨者萬眾一心,都是這麼想的。”墨知味有些激動的道。
看著他因為闡述理想而脹紅的臉,李海冬不禁有點慚愧:“你們真是群值得敬佩的人。”
“其實你也有做個墨者的潛質。”墨知味打量著李海冬道。
“我可做不了墨者,我隻是很佩服你們的行為。”李海冬道,“你麼所做所想的,是我永遠不能企及的。”
“你擁有強大的力量,隻要你想做,就可以做得到。”墨知味道。
李海冬笑笑:“我是個很懶惰的人,我會為某些醜惡的事情義憤填膺,也會義無反顧的做某些我認為對的事情,可是如果要我把天下作為己任,我就會害怕和逃避責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角色,我不會像你們墨家一樣把拯救世人兼愛天下當作畢生的事業和信念。”
墨知味苦笑一聲,舉起酒杯:“無論如何,都要多謝你對墨家的支持和理解。”
兩人再次幹杯,熱辣辣的燒酒滾入喉嚨,讓血液燃燒沸騰起來。每個男人都有不同的事業,有些人渴望兼濟天下,有些人則喜歡獨善其身。選擇的路也許不同,可誰知道最後的結果是不是會殊途同歸呢?
酒到杯幹,兩人很有默契的不再提及這些煩惱人心的事情,轉而由墨知味給李海冬說起江湖上的趣聞來。墨知味為人詼諧風趣,說起故事來手舞足蹈,逗得李海冬和靳飄零哈哈大笑,一時間小店裏氣氛輕鬆融洽,笑語連連。
正聊的開心,一個熟悉的氣息逐漸靠近,李海冬歎了口氣,墨知味顯然也察覺到了,笑道:“這個女人可不好對付。”
“我知道。”李海冬無奈的站起身來,走出小店,就見白淺淺在三個黑衣人的護送下走了過來。
“你怎麼來了?”李海冬迎到白淺淺的麵前,不想叫她進入小店中去。
“我聽說你跟要殺我的人在吃飯,就過來看看,反正典禮也結束了,我懶得理那些人的嘴臉。”白淺淺一揮手,三個黑衣人退下去。
“我還以為你很喜歡那種感覺呢。”李海冬道,一直以來他對白淺淺都懷著莫名其妙的成見,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麼。
“你想說什麼?”白淺淺臉色一變。
“我想說什麼你應該清楚。”李海冬說著,指著遠處正打算鑽進小店的三個黑衣人道:“再過去一步,你們就會付出代價。”
三個黑衣人立刻停下腳步,不敢動彈。白淺淺眉毛一挑道:“你是什麼意思,那個人要殺我啊!”
李海冬淡淡的道:“那又怎麼樣?”
“我要你殺了他。”白淺淺惱怒的道。
“你是在命令我嗎?”李海冬臉色沉了下來。
白淺淺愣住了,她還是頭一次看到李海冬這麼凝重的表情,其中帶著無可辯駁的威嚴。
或許李海冬本來是個隨和的人,並沒有那麼強大的精神力量,可是人的性格隻是一方麵,用來評定一個人能力的往往是他的附加部分,比如力量。
擁有力量和地位的人,就算和平凡人做出一樣的舉動,也往往帶著不同的含義,給人不同的觀感。
“你們最好不要太過分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記住,我們隻是合作關係,不是朋友。”李海冬的話裏帶著絲絲的寒氣,讓白淺淺覺得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