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冬心裏的一塊石頭放下來了,先由斥候帶著前去拜見鼇烈。
鼇烈的精神比起眼睛有病的時候好了許多,一見李海冬就拉住他問東問西,十分的熱情。
李海冬並沒有把所有的經曆都說出來,隻是簡單的說在林中有一些奇遇,學了幾手新的法術。
鼇烈道:“那朱雀神鳥曾和我族祖先鼇韌有舊,聖泉源頭就是鼇韌得到神鳥的指點找到的,從此我們獸人族才依靠著聖泉的滋養壯大起來,統治了叢林。”
李海冬這才知道獸人部落的崛起也和朱雀有關,不禁想這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當年的一樁樁一件件因,到了今天結成果。命運把他帶給朱雀,結識申公豹,而今日的因,自然也種成未來的果。他的天界之行和一身申公豹親傳的混沌真始決又會展開什麼樣的故事呢?
寒暄一會,鼇烈款待了李海冬一場,經不住他歸心似箭,這才依依不舍的送他上了回去的路。獸人部落上千獸人聚集在部落營地門口,齊聲高呼李海冬的名字。
鼇烈拉住李海冬的手道:“你是我們獸人部落的大祭司,任何時候我們都歡迎你和你的朋友們。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盡管開口,隻要我鼇烈還活著,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鼇根也過來道:“大祭司,你可莫忘了,咱們的喪魂鼓你還沒學呢。”
李海冬笑道:“我忘不了,過些日子我就回來跟你學鼓。”
眾人歡聲笑語,就此告別。李海冬由兩個獸人斥候帶路,騎著一頭馴服的獄獸,踏上了回去的路途。
有了熟悉叢林之中道路的獸人斥候們帶路,返回的旅途十分的順利,短短五日,李海冬便來到了熟悉的湖水旁。
湛藍的湖水掩映著精致的別墅,一切都和李海冬離開的時候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那時昏迷不醒的羅刹,此刻正在湖邊坐著。
似乎是聽到了異聲,羅刹警醒的望過來,一見獄獸之上的李海冬,頓時愣住了。
李海冬“哈哈”笑著,從獄獸上躍下來,身體騰空而起,在水上踩著,飛過了湖麵,落在羅刹身前。
“你一切都好?”李海冬微笑著上下打量羅刹,見她臉色還有些蒼白。
羅刹輕輕點點頭:“我很好。俞白眉都和我說了,多謝你了。”
李海冬綻放出一個最燦爛的笑容來,無論學了什麼強大的法術,無論結識了多麼有能耐的朋友,他心裏最牽掛的還是羅刹的傷勢。
“海冬回來了!”豪納族人發現了李海冬的身影,禁不住歡呼起來。
俞白眉,鼇廣,血隱神君等人都從別墅裏跑出來,一見李海冬,一起圍了過來,問長問短。
不等李海冬回答,就聽一陣地動山搖的巨響,巨響當中,還有聲嘶力竭的叫喊。
“憨憨,你瘋了嗎,你慢點!我頭暈!”
金大牙的慘叫聲遠遠的傳過來,惹得眾人一起望過去,就見憨憨風馳電掣的衝過來,老鼠精金大牙死死扯住它脖子上的長毛,憨憨跑的太快,把金大牙的身體整個蕩起來,難怪他叫的這麼淒慘。
衝到李海冬的麵前,憨憨一個急刹車。金大牙抓不住,慘叫一聲,嗖的飛了出去,跌進湖水裏,好半天才濕淋淋的爬出來,鬱悶的看著憨憨使勁舔著李海冬的一幕。
當天晚上,草地上升起數攤篝火,慶祝著李海冬的回來。
憨憨的口水流了一地,眼巴巴的看著李海冬烤好第一塊豬腿肉。
剛灑好調料,肉香飄蕩在草地上,一道黑影閃過,金大牙抱住豬腿肉,撒腿就跑,兩步就躍上憨憨的頭頂,緊緊的抱住憨憨的角,大聲叫道:“風緊,扯乎。”從他對綠林黑話的熟悉來看,這家夥成精之後沒少做沒本錢的買賣,難怪會在獄界裏出現。
看到憨憨一溜煙逃走和金大牙分贓去了,眾人忍俊不禁。
“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這種生活簡直太爽了。”兩個小時之後,鼇廣撫摸著圓滾滾的肚子,半躺在草地上。
血隱神君剔著牙道:“是啊,這簡直是神仙一樣的生活啊。”他似乎忘記他本身就是個神仙,而且修行還很高。
“我都不想回部落去了。”鼇廣望著草地上三三兩兩閑聊著的豪納族人道。
血隱神君笑道:“我也一樣,這種好日子去哪裏找啊。我看你也跟著我老板一起混算了。”
鼇廣吧嗒吧嗒嘴,頗為心動,可是想起鼇烈的權威來,就又蔫了。
正鬱悶著,血隱神君伸手推推鼇廣:“你瞧。”
順著血隱神君淫蕩的眼神望過去,就見火光照耀的角落裏,李海冬和羅刹並肩坐在湖水旁,不知在說些什麼。
鼇廣道:“羅刹真是漂亮,難怪李海冬拚命也要救她。”
血隱神君一副八卦的樣子道:“不隻是漂亮啊,那身材,惹火的很啊。我如果是老板,也拚命討美人的歡心啊。”
兩個家夥死死盯著李海冬和羅刹的背影,希望看到免費的節目。李海冬完全不知道他們在偷窺,他和羅刹安靜的望著湖水已經有好一會了。
“我明天就去天界了……”許久的沉默,李海冬終於開口道。
“恩……”羅刹低聲的應著。
沒有回應,這讓李海冬有點失落,他本以為見到羅刹之後會有很多話說,卻沒想到會是這種尷尬的局麵。
“我也許會很久才回來,也許再也不回來了。如果我不回來了,你幫我照顧好憨憨好嗎?”
“恩……”羅刹的聲音低沉的很,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聽見李海冬說的話。
“你沒什麼要跟我說的?”李海冬失望透頂,他雖然沒想過因此事而和羅刹如何如何,可是預料中的熱情一點都沒見到,讓他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些什麼事。
羅刹抬起頭來,望著李海冬。夜色很深,隻有一絲篝火的暖光從身後照過來。李海冬能看到羅刹瞳仁裏的一絲溫暖,心中不禁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