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達對於精靈的請求非常驚訝,臨終托孤倒是很常見,可這女人的身體看起來一點問題也沒有,這讓盧達有些警惕起來。
但還未等盧達多想些什麼,精靈又說道:“我快死了。”
她臉上露出淒涼的神色,“但不放心孩子,還請答應。”
盧達不知道該怎麼拒絕,畢竟他隻想回到文明世界,而這女人的出現,以及女人手上那神秘的白光,讓他認為自己真的穿越了。穿越是否真的好?他以前在看小說的時候不停地問過自己,後來發現自己最想穿越的時間是高中,而到了大學後他很珍惜現實的生活。想穿越的人大多不過是想擺脫生活的逆境,而順風順水的人其實更珍惜現實。
所以盧達並不想穿越,即便還有畢業論文的壓力,但是隻需一年多一點他就畢業了。
“可你看起來身體很好。”盧達試探著拒絕。
女人聽著這話臉上露出輕笑,然後道,“是你太弱小,無法感覺到我的靈魂正在崩潰,或許還有兩天我就徹底死了。”
盧達點了點頭,不知道該回答什麼,這樣的話語在他所看的小說中再正常不過了,不過此刻聽著卻有些難以接受。與此同時,他心中的疑問卻越來越多。或許自己真的穿越了,但是究竟是什麼時候穿越的,是看到那隻奇怪的動物之前不久,還是發現野麥的時刻?畢竟冬天出現已經結子的野麥也太反常了。如果是發現野麥的時刻,按學長所說,術教授已經來過三次,那麼野麥的位置是否正處於異界和地球的交界處或者重疊處,如果是那樣,自己應該還可以回去,所以真的很難答應女人的請求。
精靈看著盧達思索,她並沒有打擾,直到她認為對方已經考慮得夠久了,於是問道,“你還有什麼疑問?”
盧達看見女人篤定的神情,加上之前女人眼中的冷光,心中歎了一口氣,明白自己是拒絕不了的,便問了自己現在所關心的問題,“這座森林是不是空間結構並不穩定?”
精靈有些詫異,不過還是回道,“不知道,達爾瓦森林是神秘大陸最神秘的所在,有著數不清的危險,數不清的機遇,它的奧秘或許連神都不清楚。各族對於達爾瓦森林的起源記述各不相同,但即便最否認神的地精也將之列入神話的範疇,它也是神秘大陸之所以叫神秘大陸的原因。達爾瓦,上古語言‘離開’的意思,而中古開始它有了‘神秘’的含義,因此大學者們索性叫自己所居住的大陸叫‘神秘大陸’。”
對於女人的回答盧達並不滿意,但也無法深究,並且他還有很多問題,但是精靈卻不想回答了,隻說,“地下室中有我和友人的一些筆記,你可以查閱。”
“但我並不認識你們的文字。”盧達說道。
精靈輕笑著看著盧達說道,“記得飛入你腦中的白光嗎?那是‘通語術’,是所有學習魔法者的福音,它能夠將施術者的知識、記憶、經驗統統給予被施術者。”
說完,精靈看著盧達,想看看他的表情。
但盧達讓她失望了,並沒有露出什麼懼怕的表情。
“這些事情你終究會知道的,在地下室在孩子的搖籃下的地裏。那麼現在,你能答應照顧孩子的請求嗎?”
盧達看著女人點了點頭。
看著如此情景,精靈嫣然一笑,“那把兩個孩子抱過來吧。”
片刻,盧達便將兩個孩子抱了出來,放在女人的身邊。女人愛憐地撫摸著孩子的臉,神態楚楚可憐。過了大約十幾分鍾,好像無法再等待什麼,精靈歎了一口氣,最終整個身體散發著柔和的綠光,這些綠光宛如有生命一般注入到兩個孩子的身體中,而精靈的身體正在一寸寸的粉碎。
盧達驚訝地看著這一幕,他還是沒能適應自己穿越到魔法世界的角色,但也隻是驚訝。精靈的身體完全粉碎後,在原地出現了由許多像鏡麵碎片一樣東西組成的精靈,幾乎看不出來是精靈的摸樣。
雖然盧達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也明白這就是女人所說的自己正在崩潰的靈魂了。
這時,精靈的靈魂看向盧達,盧達感覺她笑了笑,感到她很欣慰,這個笑容透露出的感情讓他聯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於是對精靈的好感增加了不少,於是問道,“你的名字,還有他們父母的名字叫什麼?”
然而女人什麼反應也沒有,好像與盧達隔了一個世界的距離,她隻是笑了笑,然後如煙消散了。
就在這一刻,盧達的腦海中莫名的多了一些東西,說不清的東西,讓他的腦袋劇痛無比。盧達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他不知道附近是否有野獸,也不知道女人的敵人是否還在這裏。劇痛讓他半跪在地上,而兩個孩子似乎在綠光的作用下睡得更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