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在這寂靜的公園裏,震顫著。
第二天晚上,當黃品文在海棠閣見到一臉憔悴,眼圈都黑了的慕容泓的時候,他大吃了一驚。
他以為今晚慕容泓不會過來,但,他還是來了。
“你看我做什麼?”慕容泓今天晚上穿了一件黑色的長裙,眼圈也是黑的,怎麼看,都像是一個黑寡婦。
昨天一個晚上,他都怎麼睡覺。
自己無法回到原來的軀殼裏,還要忍受著身體的劇痛,並且,還被一個男人給表白了,而那個男人,就是占著自己身體的這個農民殺手黃品文?
這種感覺,真是太不好了。
當然,慕容泓的眼圈發黑,並不僅僅是因為昨天晚上受了刺激,幾乎一夜沒睡,也和今天上午發生的一件事情有關。
今天早上,他被一陣急促的手機聲給驚醒了。此時,他隻迷迷糊糊小眯了半小時。
該死,還讓不讓老子睡覺了?這是誰啊?
難道,又是那個可氣的黃品文?
昨天晚上,黃品文曾經發來一條信息。
“慕容泓,對不起,剛才的事情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但明天晚上慕容總經理的邀請,我希望你一定要來。至少,你也要和你這位姐姐,再最後見上一麵啊。”
最後見上一麵?這最後一句話,還是深深刺痛了慕容泓。
是啊,自己還能和慕容雪見上幾麵呢?
慕容泓當然是會去見姐姐的,這一點根本不用考慮什麼。他隻是不想再見到黃品文這個愣頭青,這個也不知道是哪根筋出了問題,竟然會愛上自己的神經男。
算了,我就原諒你了!慕容泓在心裏原諒了黃品文。
這時候,他給自己來電話,是不是還想道歉呢?
拜托,黃品文,你也不用那麼墨跡吧?
慕容泓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拿起了手機。
可這一看,來電話的人並不是黃品文,卻是齊如芸的父親——齊為民。
慕容泓馬上打起了精神,接起電話。
“如芸啊,你在哪裏啊?”
“哪裏?”慕容泓向四周這麼一看,卻發現自己還躺在這家招待所的那張硬板床上。
她現在已經是無處可去了。齊如芸學校裏的女生宿舍,他不敢上去,怕自己把持不住;和李雨欣合租的房子,現在屬於黃品文和李雨欣的了;還有那1305房間,人家孟老頭也沒有租給自己。除了這招待所,他還能去哪裏?
這個招待所,她已經住了好幾天了。
剛進來的時候,這裏的老板和小妹都吃驚地看著這位美女。他們很驚訝,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美女,怎麼會住到這麼便宜的地方啊?你要開房,那不是到星級酒店,那至少也是住進快捷酒店裏去的啊?
慕容泓的身上隻有不到四萬元了,從輝哥那裏借來的10萬元錢,給了齊家二老5萬,這幾天,又七七八八地又花了幾千,他必須要節約著花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售樓小姐的工作,可又被人炒了魷魚。現在,慕容泓已經沒有任何收入了,隻能靠著這為數不多的一點錢。
他的身上,不僅帶著這一點錢,還要帶著止瀉藥和止痛藥。
沒什麼不能沒錢,有什麼不能有病,慕容泓這下可都體會到了。
麻蛋的,我怎麼這麼倒黴啊?你說說我,放著一個富家公子不做,放著一個瀟灑道人不當,卻附到一個快死的女孩子身上,在這裏受苦受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