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上午,在前往第一醫院的公交車上。
慕容泓坐在車上,梳理了一下自己紛亂的思緒。
毫無疑問,就是慕容雪讓雲萍打電話找到齊為民,並調查了齊如芸的情況,這裏麵,包括她的家庭成員、經濟狀況,甚至包括她的戀愛情況。
慕容雪之所以要打聽得這麼細,顯然不是為了提拔自己,更不是因為對她有拉拉之戀的傾向。她的目的很清楚,那就是要鏟除情敵啊!
在慕容雪生日的那一天,以齊如芸麵目出現的慕容泓,惹得慕容雪非常不快。雖然自己後來向慕容雪保證自己將和“慕容泓”分手。可是,慕容雪顯然不會相信:這兩個人會那麼幹脆利落地“分手”。
甚至,慕容雪還有可能派人跟蹤黃品文或者自己,更甚至,她昨天晚上派出的人,還看到了黃品文與自己在那靜水河公園裏的一幕。如果他們身子貼著身子的那曖昧一幕,被慕容雪派出的人給看到了,她一定會更加確信:齊如芸和慕容泓還是情侶,他們從來就沒有分手過。說分手,那隻是這個齊如芸想得到工作的一個謊言而已。
可如此一來,自己豈不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嗎?煩惱啊。
當然,最煩惱還不隻是這一點,而是慕容現在的這個身體狀況
自己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甚至,隨時都要住院。一旦自己得了癌症的事情被發現了,齊家父母會受得了這種打擊嗎?
想到這,慕容泓的小腹,又開始隱隱作痛了起來。
他甚至想馬上下了這輛公交車,換乘另一輛車,開往元寶山去。
隻有元寶山上的藥鬼王菩薩廟裏,才能給出治療癌症的靈丹妙藥。雖然慕容泓也不敢相信那藥真能取到,取到了真能治療癌症,但,現在自己也隻當是死馬當活馬醫了,還能怎樣?
不過,慕容泓最終還是沒有提前下車,而是坐著這輛公交車,到了第一醫院。
齊如風就要做手術了,這次手術非常重要,齊家二老此時一定是在焦急地等著自己的到來。此時,自己還是應該陪在齊家二老身邊,這樣,他們的心情就會安穩一些。
對自己身體的擔憂,最終變成了對這齊如風一家人的同情。慕容泓還是毅然決然地走進了這家醫院。
這一次,他不是為了治好自己身上的病,而是為了拯救這個麵臨危機的家庭。
修道之人,當以救助世人為第一要務。這,就是慕容泓,一個道家弟子的誓願。
為了這個誓願,他,可以舍棄自己的一切,勇往直前,無怨無悔。
慕容泓見到了齊家二老,並陪著他們,一起在手術室外麵等了八個小時。
到了晚上六點半,手術成功後的齊如風終於被推出了手術室,他已經安靜地睡著了,慕容泓這才告別了齊家二老,匆匆趕往海棠閣。
可等慕容泓趕到海棠閣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在海棠閣的月季包廂裏,慕容雪與黃品文已經在這裏已經等了他半個多小時了。
一看到慕容泓,黃品文就站了起來。
“如芸,你怎麼現在才來啊?我剛才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你都沒回啊?”
“我沒看到。”慕容泓低著頭,就坐了下來。
黃品文還是上下打量了他幾眼,今天晚上,慕容泓穿著一身黑衣黑裙,臉色也很難看,眼圈黑了一圈,頭發也有點亂。
“你看我做什麼?”慕容泓抬起了頭,可一看到這張本屬於自己的臉,馬上就扭過臉去。
昨天晚上的那一幕,又清晰地浮現在他的腦海裏了。
“齊如芸,你今天好像很忙啊?我聽說,你今天沒去景秀嘉城上班啊?”坐在慕容泓對麵的慕容雪,卻氣定神閑地問道。
在包廂的燈光裏,這兩個女子,一個滿麵紅光,一個一臉黑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對不起,我已經不是你們那裏的員工了,我辭職了。”慕容泓幹脆利落地說道。
慕容雪卻並沒有顯露出吃驚的神色,顯然,她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
“哦,是嗎?你為什麼要辭職啊?”
“為什麼?你不知道嗎?”慕容泓頭也不抬地說道,“我打人了,打了一個客戶,而且還當眾辱罵了連總。所以,我辭職了。”
如此輕描淡寫,甚至連一點悔意都沒有,還真是讓慕容雪有點吃驚。
慕容泓轉了轉頭,才發現這包廂的外麵,竟然還站著兩個戴著墨鏡的男人。
啊?他們是誰?
他再仔細一看,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原來,這兩個戴墨鏡的男人,都是慕容雪的貼身便衣保鏢,也就是那天在慕容雪的生日聚會上,藏在慕容雪身後的那兩個家夥。
姐姐,你怎麼還帶著保鏢啊?你這樣也不覺得累嗎?這要是談戀愛,難道他們也要跟在你身邊?那,要是你和男人上床啪啪啪呢,他們也要在旁邊看嗎?
“你打了人,公司當然要處罰你。至於辱罵主管嘛,這就看連主管她自己的想法了。”慕容雪卻端起一杯酒,“先不說這個。齊如芸,來,我敬你一杯!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