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慕容泓已經睜開眼,平靜地坐在椅子上。
齊如風已經睡著了,他的父親也斜靠在兒子的病床邊,也有點沉沉欲睡,而徐天成則正躺在自己的床上悠然地看著報紙。圍觀的那些人,早已經做鳥獸散去。
第一個看到倪軍和劉醫生這些人進來的是徐天成,他放下報紙和老花鏡,吃驚地看著倪軍他們,卻沒有說話。
“臭小子,你馬上給我從這裏出去!”劉醫生壯起了膽,一把將慕容泓從椅子上拉了起來。
這一次,慕容泓沒有任何抵抗,就很灑脫地站起身來,抱著雙臂,說道:“你們要對我怎麼樣?”
“怎麼樣?你這臭小子,在這裏裝神弄鬼騙人,我們要把你帶到派出所去。你們兩個,過來幫我把他帶走!”劉醫生大聲說道。
“我做錯什麼了,你們為什麼要來抓我?”
“還有什麼為什麼?你在這裏無證行醫,還賣假藥,還有什麼好說的?”劉醫生盯著慕容泓,說道。
他剛才被那突然冒出的骷髏給嚇破了膽,也丟盡了麵子,正好拿這個機會來好好挽回自己的顏麵。
“我無證行醫,我行醫了嗎?”慕容泓冷哼一聲,“你看到我行醫了嗎?”
“你,你!你不要狡辯!我,我可是有證人的!”劉醫生看到那徐老頭,“喂,這老頭,剛才是你說的嗎?是他給你治病的,對不對?”
沒想到,這徐老頭隻是笑了一笑,“誰說的?人家隻是問了一下我的病情,哪裏是給我看病啊?你看看,他全身上下,哪裏有帶什麼看病的儀器啊?聽診器、血壓計、藥品、針管?這不啥都沒有嗎?”
“什麼?”這一下,劉醫生傻眼了,“你這老頭,怎麼可以信口雌黃啊?剛才明明不是你說是他給你看病的啊?你現在怎麼,怎麼又改口了呢?你這老頭,你到底是在為誰說話啊?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啊?”
“不得無禮!”倪軍大喝一聲。
“倪主任,這老頭他一看就是個刁民!”劉醫生道。
“刁民?”倪軍臉色一沉,“人家是副市長,雖然他現在是已經退休的前任副市長,可那也是高級領導幹部好不好!”
“什麼?副市長?”這一下,除了沉睡中的齊如風以外,其他人都愣住了。
“你是徐副市長?”慕容泓也震驚了,“那,你,你的兒子,莫非就是市公安局特警大隊的傅逸群隊長?”
真沒想到,這個其貌不揚,個子還有點瘦小,怎麼看都像是普通老百姓一枚的徐老頭,竟然就是那位前副市長?
“正是。”徐天成點了點頭,“怎麼,你也認識我那小子啊?”
“哦,認得,徐副市長。”慕容泓撓了撓頭,這是他第一次跟一個這麼大的國家幹部湊得這麼近,多少有點緊張。
“小夥子,你們可別再叫我副市長了啊,我現在就是老百姓一個。我也不想被人家認出來啊。”徐天成朝慕容泓一笑,又轉過頭,對著倪軍,“小倪啊,我向你保證,這位慕容小朋友絕對不會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這一點,你一萬個放心。”
見這位前徐副市長發話了,倪軍點了點頭,“那好吧,我就相信他這一次。”
“倪主任,你,你不打算抓他了啊?”劉醫生湊近倪軍耳邊,說道。
“走!”倪軍手一擺,就要走出去。
“哦,對了,小倪啊,我明天打算去你那裏做個複查,你有空嗎?”徐天成道,“我感覺我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錯,不知道病情有沒有好轉。”
“沒問題,明天上午九點你直接來我診室吧,我會給你開個檢查單。”倪軍點點頭,臉色卻有點黯淡。
“小倪啊,你的氣色可不太好啊,你們做醫生的,自己也要多休息啊,可別一直熬夜啊。”徐天成關切地說道。
“多謝了。”倪軍也不再多說,轉身就出去了。
見到倪軍出去了,那兩個保安也跟了出去,隻有劉醫生還傻站在原地,摸著下巴,怎麼也搞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奇怪,這老頭竟然會是副市長?而且,他還為著這個叫慕容泓的小子撐腰?這可不好辦啊,這慕容泓到底是什麼來頭啊?還有,剛才我真的是產生幻覺了嗎?我明明看到慕容泓這家夥變成一具坐在椅子上的骷髏啊?難道,這小子不是人,而是白骨精變的嗎?
“你還不打算走嗎?”慕容泓冷笑了一聲,“是不是還想讓我給你一腳你才肯走啊?”
聽到這話,劉醫生嚇得也跑了出去。
“他們可算是走了。”齊為民鬆了一口氣,“老哥,你原來是個大官啊?哎呀,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啊。”
“別那麼說,咱們都是老百姓。”徐天成笑道,“你兒子現在怎麼樣?慕容泓,他的病有治嗎?”
齊為民和徐天成的目光,都轉向了慕容泓。
可是,慕容泓的臉色,卻陰沉了下來。
“啊?怎麼了?”這一下,這兩個老人放下的心,又都提了起來。
難道,這齊如風的病,就連慕容泓也治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