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昨天那個過來索要保護費的光頭和他的流氓弟兄們又來了,慕容泓不但沒有驚慌,反而迎了上去。
“光頭兄弟,你又來了啊?今天你們要來幾碗麵啊?”慕容泓滿臉堆著笑,說道。
那光頭見他這一副笑容,反而愣了一下。
“我是來要保護費的。”但他並沒有對慕容泓多客氣,而是單刀直入地說道,“你也可以把店麵轉讓給我。兩條路,你自己選一條吧。”
正在吃麵的那些病人也都一驚,他們大多數人今天等於都是白跑一趟,肚子也餓了,索性就在這裏吃起了麵來。這紅紅火火的場麵,本來還著實讓李雨欣和店裏的夥計們高興了一陣。可是,突然來了這麼一群流氓,無論是客人們還是他們都緊張了起來。
“泓弟弟,我們怎麼辦啊?”李雨欣趴在慕容泓的耳邊,輕聲說道,“要不,這店我們就不開了吧,反正,你現在也已經可以靠給人家看病來賺錢了,開不開店無所謂了。”
慕容泓會行醫能看病的事情,李雨欣也已經知道了,她是從那些病人七嘴八舌的對慕容泓的恭維話裏聽到的。這些病人交口稱讚慕容泓是“神醫”,“藥到病除”,不過,她就從來沒見過慕容泓的身上或者店裏有什麼藥來著。但是,見到有這麼多人都排隊上門看病,李雨欣也對慕容泓刮目相看了。
“看病賺錢?我看病,可不是為了賺錢。”慕容泓冷哼了一下,“我還是喜歡開麵館。”
“開麵館?”李雨欣也不知道該怎麼跟這榆木疙瘩的慕容泓溝通了。
這開麵館有啥好的啊?一年到頭忙死,還賺不了多少錢。而且,這開麵館的名聲也不好聽啊?我李雨欣本來是一個坐在寫字樓裏優雅的白領,現在卻圍著一個圍兜下廚上菜,這要是被熟人看到了,那我這臉到哪裏擱啊?你給病人看病,好歹也是個醫生啊,這做醫生的,不比這做夥夫的強多了啊?
在李雨欣的心裏,這開麵館就是一個丟人的行當,是自己和慕容泓下崗後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現在,你慕容泓既然可以行醫看病了,你就是受人崇敬的醫生了,你為什麼放著醫生不做,偏偏要做個開店的小老板呢?
她不了解:慕容泓並想去賺這些病人的錢,這些人已經為了看病而花光了積蓄,還忍受著病痛的折磨。對這些可憐人,慕容泓哪裏會去賺他們的錢呢?
兩個人的價值觀存在很大的差異,從一開始,兩個人就對是否開店產生了某種對立。隻是,這種對立是一種深層次的東西,在最初並沒有爆發出來。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對立與衝突,早晚會浮出水麵,最終,變成為彼此之間深深的裂痕。
“光頭老兄,先不急嘛,你們幾位這麼大老遠過來,肚子一定餓了吧?要不,還是先吃幾碗麵,咱們再從長計議?”慕容泓卻朝那光頭笑道。
“也行。”光頭點了點頭,摸了摸自己還幹癟的肚子,“弟兄們,咱們先吃麵。”
“哦,我可先說清楚了,今天我這裏不免費啊。”慕容泓笑道,“你們吃我的麵,可是要給錢的哦。”
“我知道了。”光頭擺了擺手,“你放心,我又不白吃你的,你緊張什麼啊?一碗麵才多少錢啊,我還會賴你的嗎?”
今天湧進來的食客太多,那些流氓已經沒位子可坐了,可他們還是蠻橫地把一些正在吃麵或者等著吃麵的食客給趕走了。那些食客哪裏敢得罪他們啊,隻得乖乖地走了。
李雨欣看到這一切,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慕容泓,你為什麼不教訓他們啊?你不是武功很強嗎?怎麼,你是怕他們人多還是怎麼著?你就算是打不過他們,至少也可以報警啊?
可是,慕容泓既不打架也不報警,而是選擇了笑臉相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