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比知道自己被一個人愛著,而那個人也正好是自己所愛著的人,更讓人喜悅呢?
雖然有過諸多猜測與懷疑,但慕容泓從未聽到姐姐慕容雪對自己說:她愛他。這,也許是因為彼此的身份地位造成,這,也許是女孩子那特有的矜持使然。
但不管怎麼說,猜測與懷疑不能代替事實,不說出來之前,雙方都不過隻是在做猜謎遊戲而已。
可今天,在喝醉之後,慕容雪竟然毫不保留地說出了她對自己的真實情感,這讓慕容泓又是喜悅又是憂愁。
姐姐,難道我不愛你嗎?
雖然一味地想躲避,一次又一次地說服自己,但,慕容泓承認:自己還是輸了。
就如小說《何以笙簫默》裏何以琛所說的那句話,“我敗給你了,我徹底敗給你了!”,慕容泓已經清楚地知道:自己在慕容雪的麵前,就是個失敗者,一個在感情上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在那個白日夢中漸漸清晰的白紗女子,不是別人,就是慕容雪。在另一個夢中,騎在鳳凰上的女子也不是別人,還是她,慕容雪。
在慕容泓的心中,這個在路上無意邂逅到的女子,早就已經成為了他世界裏的一切。
如果不是那次在江北市的邂逅,也許,他們根本不可能見麵。以慕容泓的性格,即便父親如何苦苦相求,他都有可能不踏進強盛大廈的大門,更無從再次見到這位絕色美女總經理。
絕色美女,對慕容泓來說並不是最致命的。致命的,是一個讓自己心動,並被徹底擊敗的絕色美女。
抗拒、逃避、否認,這一切都沒有用。用養姐弟關係來作為自己不承認失敗,似乎不開始就不會被淪陷的理由,則更加牽強。
這一刻,慕容泓的心靈大門,被這個叫慕容雪的女人給狠狠撞開了,他,已經無從逃避。
“你怎麼了?你為,為什麼不說話?”慕容雪搖晃著頭說道,她的眼睛迷離了。
“那,那個慕容泓是誰?”慕容泓低下頭,“是你男朋友嗎?”
我真是明知故問,但此時的慕容泓卻也隻有如此。
“他,他是齊,齊如芸的男朋友,不是我的。”慕容雪借著酒勁,說道,“我真的,真的很嫉妒他們在一起。你知道嗎,齊如芸死了,我反而開心了。”
慕容泓不說話了,抿著嘴。
“可是,我又覺得我這樣的想法不對,真的很不對。”慕容雪忽然又哭了,“齊如芸,她,她是為了救我而死的,我卻,我卻這樣想,我是不是很自私啊,我真的很自私嗎?”
“不,那不是自私,那,那就是愛吧?”慕容泓的聲音很低很低。
我也希望你身邊的那些男人都消失得遠遠的,難道,這也是自私?
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吧。不想得到你,我又何必愛上你?
“可,可他並不愛我。”慕容雪搖著頭,“他一點也不愛我。”
“他不愛你,不會啊?”
“怎麼不會?”慕容雪的眼皮子都打架了,“他連個正眼也不看我一下,在他眼裏,好像,好像我就根本不存在一樣。我這麼漂亮,為什麼他看都不看我一眼?”
拜托,姐姐,我可是想方設法偷看你好不好?慕容泓真是有苦難言。
兩個人之間似乎總是隔著一層紗,你在這頭,我在那頭,彼此都看不清楚那層紗後麵的臉。
“他就是不愛我。”慕容雪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痛快,把自己的心裏話都說出來,這讓她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自由與解脫,“他要是愛我的話,他為什麼不向我表白?我,我就等著他向我表白的那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