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慕容泓長出了一口氣,現在的他,終於重獲自由了,雖然隻是短暫的自由。
他垂下頭,向四周看了一下。
這交泰殿裏,擺著幾張精致豪華的椅子,中間有一張龍床,被一層薄薄的白紗覆蓋住。這麼大的殿內,除了這些東西,其他的就什麼都沒有了,顯得空蕩蕩的。
慕容泓看到那龍床,好奇心頓起,就走了上去。
這王上就睡在這龍床上嗎?可他不是應該睡在別處嗎,怎麼會到這麼空蕩蕩的地方來呢?
慕容泓從曉梅與其他宮女那裏聽說,這宮裏,王上與王妃睡覺的地方也就是寢宮,其實空間都不大。因為大的房間空氣流通也大,很冷,反而不利於睡覺取暖。
可是,這交泰殿內竟然還擺著一張龍床?這龍床,應該不是用來睡覺的,而隻是王上偶爾靠在上麵休息的那種床吧?
就在慕容泓要掀開那龍床的白紗,要看一看那床裏頭究竟是什麼的時候,身後響起了腳步聲。
慕容泓趕忙縮回了手,回過頭。
“穆紅雪,你好嗎?”一個手拿著折扇,臉如冠玉的美男子微笑著,朝他走了過來。
“噢,是你?”慕容泓也認出來了,這不是那天晚上與自己閑聊的那位超級大帥哥嗎?
可是,到了現在,自己竟連這個人叫什麼名字都還不知道呢。
“你怎麼知道我叫穆紅雪?”慕容泓一愣,“貌似我並沒告訴過你我的姓名啊?”
“我叫獨孤衝,是大內的禁衛軍統領。”那男人笑道。
“啊?你是禁衛軍的統領?”慕容泓愣了,“好大的官啊?”
“大什麼啊?”獨孤衝歎了口氣,“就是保衛王上的小頭目。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我都聽說了,我也得知了你的姓名,是我跟王上求的情,把你放出來的。”
“噢?是你向王上求情的?”慕容泓一愣,拱了拱手,“那就多謝了!”
“你不用謝我,我相信你肯定沒有行刺王上和林貴妃的意圖,可你為什麼要到鳳儀宮來,還要躲在圍牆之上呢?”獨孤衝問道。
“我實話告訴你吧,我想求王上放我回到陽間。”於是,慕容泓就將自己如何從陽間過來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你是從陽間來的啊?”獨孤衝點了點頭。
“獨孤衝,我問你,我等下要是見了王上,他聽了我的話,會放我回去嗎?”
“這可不好說。”獨孤衝搖搖頭,“雖然每年都有人被陽間來的使者帶去陽間,可王上未必會允許你回去。”
“那他為什麼要在這裏見我啊?”慕容泓道,“我隻是一個小宮女,難道,他還是懷疑我要行刺他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隻是奉命行事。”獨孤衝道,“我隻是先過來看看你,等下,王上自己就會過來了。哦,對了,我送給你的手鐲,你可戴在手上嗎?”
“沒有,那手鐲已經被王淑妃拿走了。”
“啊?她為什麼要把我送你的鐲子拿走?”獨孤衝一愣。
“獨孤衝,你是皇族嗎?”慕容泓反問道,“如果不是皇族,你怎麼會有這鐲子?哦,這鐲子是叫什麼黑玉鐲的吧?我聽娘娘說,隻有獨孤家族的嫡係子孫才能佩戴這黑玉鐲。”
獨孤衝點了點頭,卻並沒有說什麼。
“呀,你真是皇族啊?“慕容泓反而有點吃驚了,因為獨孤衝並沒有在他的麵前表現出高人一頭的樣子,相反,此人一直表現得很謙和,很平易近人。
“實不相瞞,當今王上就是我的同父異母兄長。”獨孤衝道。
“什麼?他,他是你哥哥啊?”慕容泓愣住了。
“是啊。”獨孤衝歎了口氣,“當初,父王很喜歡我,本想讓我繼承他的王位。可隻因為我母親是一個宮女,就連妃子的名分都沒有,我是庶出,所以我根本就連繼承王位的資格都沒有。哥哥他登基以後,卻非常忌憚我,就把我送到軍隊裏。我立下了功勞,他又懷疑我,就又解除了我的兵權,將我放在他身邊來。我現在,雖然名義上是大內統領,可實際上掌管禁軍的並不是我,而是內務府的高總管太監。”
“噢?是那個高總管啊?”慕容泓明白了,“一個太監,竟然可以掌管兵權?真是笑話!”
“是啊,可王兄他誰也信不過,隻寵信這個高總管。”獨孤衝點點頭,“我現在,不過就是一個被架空的禁軍統領,名義上好聽,實際上就是一個擺設!”
“明白,英雄無用武之地啊!”慕容泓走上前,拍了一下這位帥哥的肩膀,“哥們,不用傷心,其實呢,我覺得你要是當將軍不爽,做個別的行當,倒還是不錯的啊。”
“做別的?做什麼別的?”獨孤衝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