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了七八聲，聶秋妮那邊才接通，聲音很沙啞，一聽就是剛睡醒的感覺：“喂。”
我道：“聶小姐，已經九點多，你還在睡夢中，你的生活比豬還幸福啊，不過早起的鳥兒才有蟲吃，尤其是現在這至關重要的幾天，你能認真點對待麼？”
“你憑什麼教訓我？”
“不是教訓，是提醒，因為我們是盟友，不然你覺得我那麼無聊？”
“我昨晚和蘇巴南談到淩晨兩點，你希望我幾點起床？我難道早上還得起床和他接著談？我是女人，和你們男人不一樣，你們熬夜能補回來，我們熬夜補不回來。”
什麼邏輯？有這樣的事情？我想了想，覺得沒有，當然我覺得自己很白癡，被聶秋妮的話繞了進去，我隨即轉回來道：“我語氣有點不好，說的話亦不那麼好，但我這是因為出於關心我們合作關係的緣故，我不希望出什麼差錯，我們說正事吧，你和蘇巴南談的怎麼樣？”
“沒怎麼樣，開始是廢話，後來才入正題。”
“不是讓你別跟他談廢話麼？”
“他說了不談廢話，然後見了麵談的就是廢話，我不想和他見，他要見麵談，不然魚死網破。”
“你真白癡，你占上風呢，你直接掛電話，看他還嘴硬，什麼魚死網破，就他自己破。”抽了口煙，彈了彈煙灰，又想了想，我試探性地問，“你別告訴我，你和他達成了什麼協議。”
“我有那麼笨嗎？他倒是想和我和好，說什麼自己不對，組個家不容易，要洗心革麵之類，早幹什麼去了？當我白癡呢？到現在還說這樣的話，遲了，我現在就想分他一半身家。”
“對對對，要保持這種想法，必須不能變。”我舒了一口氣，因為聶秋妮真的沒有和蘇巴南達成什麼，否則不會是這種口吻，事實上我真擔心他們達成協議，畢竟昨晚不給我電話，而在此之前那都是問這個問那個的。令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蘇巴南竟然想著和聶秋妮和好，這樣就可以分文都不出，真夠天真的，是他白癡還是當聶秋妮白癡？當然這事情從側麵反映出一個事實，就是蘇巴南真的怕，否則不會做這麼白癡的行為。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拖時間，比聶秋妮更快去找董事長，給董事長放煙霧彈，讓聶秋妮毫無可信之處。
我得提醒聶秋妮，“聶小姐，這事有點反常，隻要是個男人都不會那麼死皮賴臉吧？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怎麼蘇巴南會做？你別再高枕無憂，起床洗個臉好好想想，我懷疑他會不會先拖著你，自己先去找董事長打預防針之類，讓你的錄音失去意義。”
聶秋妮那邊愣了幾秒，隨即道：“不會吧？”
“你自己分析他的為人，他會幹那樣的事情麼？我指的是和你重修舊好。”
“他當我白癡呢！”
“然後他也用這麼白癡的辦法？我覺得沒那麼簡單，你得給他打個電話，給最後時限，今天就要把這事情落實下來。電話不要在家裏打，到董事長住的地方附近，把你所處的位置告訴他，給他兩個選擇，要你進去找董事長還是他立刻答應你的條件，你把合同先弄好，他一簽，幹脆爽快的了事。”
“好，我馬上起來辦。”
“有進一步消息記得告訴我，而且我再說一遍，是任何時候，包括淩晨，深夜，因為你隻會壞大事，你自己想不到，假如我不給你電話，讓你睡到下午，你給蘇巴南這麼多時間，蘇巴南早已經幹掉你幾十次，明白嗎？”
“明白，不會這樣了，謝謝。”
“不謝，我這不是為了你，還為了我自己。”說完，我立刻就掛斷了電話。
把煙掐滅，我長長舒了一口氣，放下手機，打開電腦開始工作，然後到十點前兩分鍾，拿著報告離開辦公室，坐電梯到內部的頂層會議室，參加例會。
會議室裏已經有不少人，其中包括王諾諾，這讓我感覺很吃驚，王諾諾竟然回來上班了？昨天可沒聽她說。我還覺得今天能在會議室見到已經和林影兒出差完回來的段嬈呢，失望，等下還得找借口去客戶部看看段嬈什麼狀況。其實能確定段嬈還在生氣，否則怎麼不回短訊？我可有堅持給她發短訊，雖然隻是一些簡單的關懷話。
我和洪武以及工程部老大扯了幾句，梁小施忽然從外麵走進來，這女人春風滿臉，讓我覺得別扭，你能別不那麼張揚嗎？被蘇巴南看見了不發現問題？
不行，在蘇巴南進來前要提醒她，暗暗的，我拿出手機，在會議室下麵給梁小施發短訊，梁小施調的是震動，能察覺到，她打開看，隨即領悟我的意思，整個表情變的正常起來。正在這個時候，林影兒和蘇巴南走進來，林影兒對蘇巴南說著話，蘇巴南一副死了老婆的模樣，不過必須說，他現在恨不得死了老婆，這樣能省掉不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