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遠幾桌找了個位置坐下，按了接聽鍵道：“張子辰，中秋節快樂。”
張子辰道：“嗯，你也是，你在哪兒呢？”
“在飯店，公司的晚宴。”
“幾點完？”
“不知道，完了還有晚會。”
“晚會幾點完？十二點前能完麼？”
想幹嘛？我有點忐忑：“不知道，大概能，大概不能，而且這是我負責的，我還得善後。”
“哦，這樣啊？我還想約你去看煙花呢！”
“市區有煙花看？”
“去天鵝湖公園那邊，郊區，還有露營的呢，我連帳篷都已經準備好，你和我去好不好？”
露營？帳篷？過夜嗎？我一臉惡寒：“好像我不太喜歡這樣，要不……你找別人去？不是，你們公司沒有宴會麼？”
“我們小公司窮死了，垃圾桶都兩個人用一隻，能有什麼宴會？隨便發一盒月餅、一包糖就已經把我們給打發掉。”
“沒有發過節費？”
“沒哦，可憐，看在我這麼可憐的份上你陪我去吧，我初中開始就很想去野營，但到現在還沒有去過，沒找到適合的人和我去，現在找到了你不會讓我失望對吧？”
張子辰這話的意思非常赤、裸，就是認定了我似的，我能聽出來，但沒有任何愉悅感或者虛榮感，反而覺得非常頭痛，到底怎麼說才能讓張子辰不那麼失望？
我還在想，張子辰那邊又說話了：“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我在出城口公交站等你，如果有可能你就十一點半左右到，煙花會十二點開始！嗯，先不打擾你了，我們不見不散哦。”
電話掛斷，我很痛苦，這不是逼迫麼？張子辰還挺麻煩，我就不明白張子辰到底看上我哪一點？屢敗屢戰，而且把自尊一降再降，這才清靜了幾天，又來了，真是死心不息。我歎了一口氣，把手機放回口袋，四周看了看，發現許多人已經到來，超過一半了吧，正在入座。
我走回喬楠那邊的桌子，發現已經沒有桌位，策劃部五個人，創意部五個人，剛好坐滿，我拉了傍邊的椅子坐下，沒坐多久，傍邊也來了人，我隻能去總監的桌子，結果沒走幾步就被梁小施叫住：“楊總監，等等，我給你們部門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我停住，走回去和所有策劃部的人一樣，把目光投到梁小施身上，梁小施笑著道：“恭喜你們，剛剛我收到月餅商家的銷售數據，顯示銷售了四十三萬盒，這是減去了原銷售平均數之後的數據。”
策劃部所有人都無語了，因為這個數字比預計的要多得多，一盒提成一毛，就是說獎金有四萬三？加上晚會策劃和其它獎金，那下個月發獎金不就每個人能分差不多一萬塊？
看大家沒有反應，梁小施又道：“這不算是好消息麼？還是太好了？你們給點反應。”
我反應過來道：“有點嚇人，你沒有記錯吧？還是逗我們玩？”
“真話。”梁小施很認真，“而且我怎麼可能記錯，絕對是這個數，你要相信我的專業。”
我看了喬楠一眼：“好吧，到時候你給喬楠賬單。”說完，我隨即往總監那桌走，我實在有點受不了創意部那些人的目光，其實這錢應該他們賺，就因為錢學林，當時我還以為錢學林挖的是一個坑，原來不是坑，錢學林隻是想做好房地產的大項目，所以才放棄做這個小項目，沒想到小項目也能神上一把。
在總監那桌坐下，梁小施也到了，和我坐在一起，開口道：“看著創意部那些人目瞪口呆，很爽吧？”
我道：“你該告訴我，讓我和手下人說，你故意的是不是？”
“你用不著那麼低調，這是證明你能力的事情，就該讓所有人都知道，尤其是創意部的人，讓他們知道跟著你比跟著錢學林好上一百倍。”
“神經病，我不喜歡搞這套，而且那是明擺的事情，錢學林和我一個級別麼？更而且我覺得低調沒什麼不好，槍打出頭鳥你知道不？有句話還是這樣說的：低調是最牛的炫耀，你又懂不懂？”看了後麵一眼，看見洪武和梁永兵走過來，我連忙對梁小施道，“不和你說了，有總監來了，如果你想讓我爽，你幫我吹，不是幫我宣布這不應該由你宣布的事情，懂不？”
梁小施想亂掌拍我，但因為環境不適合，並沒有敢拍，所以顯得很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