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寸昔看著他微微的笑了起來。
穆久的眼神一下子冷到了極點:“不要跟我說你這個白癡就是‘無息’。”
金寸昔擺擺手:“‘無息’,這個名字還真懷念啊。”
一邊的李吾君怔了怔,看看穆久,又看看金寸昔,最後將目光落到了夏汀身上。
通道裏一下子變得很靜。
夏汀緊緊地抿著嘴唇,迎上了李吾君疑問的目光。她看著李吾君,擠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是,我知道這件事哦。”
李吾君點了點頭:“啊,其實我也已經猜到了。”
穆久回過頭瞪了他一眼:“猜到了不早說!”
李吾君一臉無辜的看著穆久:“副室長,其實你不是也已經早就察覺到了麼,夏汀的事。如果是以前的副室長,肯定早就把這件事調查清楚了吧,這次為什麼什麼行動都沒有采取,反而還總是回避呢?”
穆久皺了皺眉,把煙頭狠狠的丟在地上。他轉過身看著麵前直直站著的二人,深吸了口氣:“總之,你們今天別想從這裏過去了。”
“為什麼?”
“為什麼副室長跟組長要這麼聽那些人的話,做些自己明明不想做的事情呢?明明跟老板一起完成任務的時候很開心,明明在麵對那些黑暗麵的時候也很無奈,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壓抑著自己本來的想法,去做些明明不想做的事情呢?”
通道裏夏汀的聲音有些失真,被拉出了一種很幽遠的感覺。
金寸昔斜斜的靠在通道壁上,懶懶地說:“我可沒有覺得高興啊,每次都麻煩死了,真倒黴總是碰上他們。”
穆久微微的低著頭,很久沒有說話。
“因為那是室長說的。”
過了很久,穆久突然抬起了頭,一字一句的說出了這句話。
“室長?”夏汀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在我父母遇難的時候、在道場的時候、在大學的時候、在X計劃研究室的時候,一直都是陳伯伯照顧著我們。教會我堅強、教會我知識、教會我怎麼實現人生的價值、教會我做人的道理、教會我怎麼用自己的身體保護想保護的東西。我已經決定一生都追隨他,這就是我的道路。所以,我會做這些事,而且關於這些事,我相信陳伯伯有他自己正確的考慮。”
夏汀直直的看著他,這就是情感勝過了理智嗎?
“我想李吾君跟我的想法也是一樣的。”
“沒有哦副室長,隻是陳伯伯說不要是不進研究室就不讓我畢業,所以我才進來的。”李吾君緊跟著穆久嚴肅的話後麵,若無其事的吐了個槽。
金寸昔慢慢從牆壁邊直起身子,用跟平時一樣的懶散表情看著穆久:“副室長哦,你已經連自己都迷失了,還怎麼去追隨自己想追隨的東西呢?你想追隨的難道就真的是那個人本身嗎?還是你自己意誌中道路呢?”
穆久的瞳孔猛地縮了縮,回避了金寸昔的目光。
金寸昔接著說:“人和事物總是會發生變化,不管我們再怎麼回避、再怎麼不承認、再怎麼不相信,事實是改變不了的。就像當初O、X研究室隻是為了搶新聞而針鋒相對,雖然是宿敵,但還是一個良性的競爭跟循環。但是你看現在,變成了什麼?”
李吾君跟穆久都沒有說話。
金寸昔的話語回響在他們耳邊,無意識的勾出了他們很多很多的思緒。
一直不願意承認的事,陳伯伯,和O計劃研究室搶新聞的那些熱烈烈的日子……
穆久的手慢慢垂了下來。
“喲,昔寸金,你們怎麼來了?”
一陣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夏汀望向通道深處。
一個男人抱著一個小女孩從通道裏走了過來:“這個地下室怎麼連個看守的人都沒有?盡是些死機關,怪不得你當年任務成功了。”
夏汀驚訝的望向了低下頭的穆久。
金寸昔突然笑了起來——
“看來,又有人要成功從地下室逃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