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時奉陪。”
到了上京,我才知道陳伯伯為我準備了什麼。他為我準備了一個巨大的訓練房。因為是秘密工作,所以訓練房裏麵每一個訓練部件,包括懸浮機都是他自己一個人進行的最後組裝。
當時我跟穆久站在訓練室門口,看著滿頭滿身大汗的陳伯伯一臉微笑的看著我們:“吾君,這些就都是你的了,好好學習、好好訓練,相信你一定會成為X計劃研究室最年輕、最傑出的成員。”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X計劃研究室的名字。我什麼也沒想,衝到陳伯伯麵前緊緊地抱住了他。就像當年我衝進爸爸溫暖的懷抱。
我就這樣開始了在明揚大學的學習。
一邊上課,一邊訓練。終於半年後,我就被選進了X計劃研究室。再然後,成功的成為了A組組長。其實工作很輕鬆,就是跟在副室長身後給他搗亂,搞砸了還有陳伯伯頂著。所以研究室的生活對我來說很愉快。
直到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很少很少見到陳伯伯了。很少見到那個,在我跟穆久打架的時候,站在中間把我們分開的陳伯伯了。
甚至柳姐姐在醫院病危的時候,他都沒有陪到最後。跟可惡的副室長一樣。
雖然我知道副室長是在角落裏躲著難過,而他,是在電視上接受采訪。
不爽。
真是不爽。
所有的一切已經越來越清晰了。E282年O計劃研究室慘案的幕後黑手、死去的“無影”葉樓、現在上京發生的一起起恐怖行動、越來越肆意的非法買賣,還有受了重傷的夏汀。
這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一個人,直直的、毫無疑問的指向了一個人,雖然我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麼,但是我卻很清晰的明白,唯有這一次,我不能站在他那一邊。陳伯伯。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衝到研究室,耳邊街角店老板的話一直回蕩來去——“如果你重要的人迷失了方向,你也跟著他一起迷失,那誰來把你們拉回來呢?”
就在我站在研究室裏,拿著副室長毫不客氣的扔過來的小刀把玩的時候,陳伯伯下了一道讓我們沉默了很久很久的命令:清剿O計劃研究室成員。
副室長直直的站在那裏,一言不發,一動不動。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是。
最後我們並沒有把這個命令發下去,雖然這樣,特工隊還是已經朝著O計劃研究室的臨時所在地出發了。我們卻管不了那麼多了,副室長帶著我,疾馳到了陳伯伯所在秘密基地。一路上,我緊緊握著從街角店買來的符,希望它至少這次能給點力。
剛到基地,軍隊就跟蹤著我們的定位裝置跟著來了。
我們被軍隊包圍保護起來,然後看到了從通道裏走出的一臉無奈的陳伯伯。
我跟副室長被帶到重監局錄口供配合調查。
路過A級審訊室的時候,我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正回答著審訊官的“為什麼會跟政府軍秘密勾結”的問話——
“我有兩個兒子,我想讓他們好好活著。就算隻有爸爸,也能自信陽光、自豪有作為的,好好活著。”
不爽。
真是不爽。
穆久升了室長,而我升了副室長。
我們卻都紅了眼睛,在聽到那個叫做陳義的爸爸被判處死刑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