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紀溫雅猛地從噩夢當中驚醒過來,晚風一陣一陣從半掩的窗子透了進來,吹得粉綢窗簾“簌簌”作響。
頭頂,沈長笙的麵容逐步放大,她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以為是自己還在夢境當中,不免又眨了眨眼眼睛。可是下一秒,略顯冰涼的懷抱才讓她相信此為現實。
“沈長笙,你怎麼啦!”紀溫雅腦海裏還是夢中沈長笙吐血的樣子,下意識刻意瞥了瞥他的嘴角,好在什麼都沒有,隻是,他的臉色怎麼那麼慘白?
“沒事啊,回去了一趟,不過,你怎麼又用了長樂?”沈長笙拍了拍她的腦袋,略顯寵溺地說著,隨之從袖間摸出那略帶碧色的鐲子,眼底這才是帶了些陰翳,“長樂有些累了,你讓它好好休息!”
說著,他抬手將其戴在了紀溫雅的手腕上,紀溫雅被那冰涼一驚,隻覺得手腕有些被凍得疼疼的,可是,那應該是沈長笙隨身帶著的,況且長樂是小蛇,怎麼可能會那麼冷?
還有什麼好好休息?
紀溫雅二丈摸不著頭腦,但又不知道該往什麼方向去想。試圖慢慢地讓玄力湧向手腕,可長樂卻像是將所有東西隔絕了一般,不管她怎麼用勁兒都不行。
“沒事的,它休息休息就好了!我之前去沈家拿了點東西,爸看到了我,讓我多住了幾天。”沈長笙順勢坐在了床邊,兀自編著瞎話,可他忘了,紀溫雅可是個能夠觀察微表情的高手。
就算她能力過低看不透自己的內心,她依舊能夠猜測他是否在說謊。
“我想聽實話!還有,長樂怎麼了?”紀溫雅擰著眉頭,將整個人往邊上挪了一下,目光灼灼地盯著沈長笙,頗有一種若是他不說實話,自己就不再讓他靠近的意思。
“沈家出了點事情。不過被我解決了。”沈長笙遲疑了一下,咬著牙說了出來,逐漸地,他也寬心了許多,終於不用害怕紀溫雅察覺到背後的端倪。
紀溫雅仍舊抿著唇沒有說話,僅僅是用一隻手搭在他的肩上。
“最近沈家出現了一個叛徒,爸派人去捉,卻敵不過,隻好把我找了回去,隻是,以我的能力,也不過是用禁術把他體內的玄力給封住了,根本不能終生將其化去,因為人終歸是沈家的,我們不能動他。因而隻能就此作罷!”
沈長笙便說還捶了一下床沿,一想到那張臉,他就滿心滿身得不痛快。他不知道,原來前世沈家的敗落,是因為背後有人搞鬼。
可是有一個,或許就有第二個,現在沈家暗地裏危機四伏,沈長笙也隻能等著對方現身,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叛徒?”紀溫雅聽沈長笙說起過,沈家世世代代都是守護紀家的,當下竟然出現叛徒,也就意味著,紀家的這個秘密很有可能被外人知道了。
那麼,會不會存在同樣擁有玄力的人試圖對紀家不利?
“對了,爺爺讓我提醒紀父,家族裏的東西要放好,就算是沈家的人來過問,他也千萬不要說出任何訊息。”沈長笙一臉凝重,一想到紀家的傳家之寶,他的手心不知不覺多了幾絲冷汗。
紀溫雅聽得雲裏霧裏,幾乎是除了“叛徒”二字什麼都沒有聽明白,她微微晃著腦袋,仔細琢磨著這件事情,開始不斷地與前世聯想。
“也就是說,前世王浩軒很有可能與背後的始作俑者聯手,一個奪得紀家的錢財,一個想要從我爸媽身上知道東西的下落?”
雖然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紀溫雅仍舊明白,大概關乎什麼家族利益。
哎呀哎呀,怎麼越扯越像小說裏的東西。
怪不得王浩軒曾經問她紀父紀母眼中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可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她可從來沒有聽說過紀家有傳家寶啊!
難道是傳給了溫城?
不好,他那麼熱情、耿直,萬一被人給騙了,豈不是永遠拿不回來了?
“我明天就去跟爸媽說一聲!不過,我要跟他們說,我和沈家一樣有了那個什麼能力嗎?”紀溫雅停頓了一下話語,平日裏氣焰消減了不少。牽扯到這種重大事情之上,她還是小心謹慎些為好。
“這一點,不用了!你需要一個保命的東西,誰都別說!”一提到“保命”二字,沈長笙眼底突然多了幾抹懼意,隻是在片刻之後就消失了個一幹二淨,惹得紀溫雅斷然以為是自個兒看錯了。
好唄,那就是相當於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