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溫雅被困在房間裏足足三天,唯有紀息兮一個人送飯倒茶,除此之外,連紀父紀母都不允許進來。
紀息兮時常坐在凳椅上同她說話,紀溫雅從對話中了解到了一些近況,那便是,溫城還沒有被找到。
不可能啊……
明明沈長笙之前說,感知到溫城的氣息,就在之前她所趕到的那個山洞。
怎麼,又有了問題呢?
紀息兮瞥著她皺起的眉頭,同樣是一臉無奈:“溫雅姐,其實大多數的情況我也不太知道,隻是偶爾聽他們大人說而已!也許已經有消息了呢!”
“有消息,那為什麼還不出發?”紀溫雅眸子一冷,直勾勾盯著紀息兮,讓她的心差點兒從胸口掉出來。
“也許,爹已經讓人出發了呢?隻不過,怕我們緊張,所以沒有告訴任何人!”年幼的紀息兮嘟著唇猜測著,盯著紀溫雅惶恐至極。
從紀溫雅來到族中那麼久,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紀溫雅聲音這樣冰涼,像是連偽裝都懶得偽裝。
一根繩子將紀溫雅死死地束縛著,她不耐煩地動彈了幾下,卻感覺那繩子愈發緊了。
“真是該死!”紀溫雅咒罵一聲,整個人滾在了床上,不停地憂慮地悶哼著,“息兮,你還沒有找到該怎麼把這繩子給除了嗎?”
“找不到啊!”紀息兮已經偷偷在族長紀清平的書房裏找了三天了,每一次又害怕紀清平和紀若愚回來,所以都是提心吊膽,可是一點兒線索都沒有。
“要不然,我直截去讓爹給你解了吧!”紀息兮的聲音也有些沙啞,不明世事的她根本就不知道,這根本不可能。
甚至於連紀溫雅都不明白,紀清平為什麼要把她關著,難道,是真的怕她捅出簍子?可是,溫城的事情就是她的事情,憑什麼她不能參與?
“算了吧!”紀溫雅把腦袋仰得高高的,眼神卻是黯淡至極,“長笙他……”
“姐夫他已經好多了,隻不過聽說不能見你之後,不願意見任何人,現在還在房間裏呢!”紀息兮揉著手指,聲音愉悅了幾分,看著紀溫雅臉上一股子說不來的神色,她才把聲音逐漸小了下去。
長笙,不能見她。
唉,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自從那天晚上出去探訪過以後,紀溫雅便覺得周圍的守衛越來越多了,就像是知道那一晚的事情一樣,就連長樂也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大對勁兒,隻有在確保絕對安全的情況下化作人形。
“好了,溫雅姐,我先回房間了,要不然爹又該說我了。”紀息兮聳了聳肩,看著紀溫雅頹唐的模樣倒也有些發愁,正當她走到房間門前,她又把小腦袋探了進來,“不過,我還是會給你去查查怎麼樣才能出去的!”
見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睛,紀溫雅的臉色才有些好轉。
“長樂,你說,事情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啊?明明,連我們都感覺到了白雪的存在,族長怎麼可能不知道呢?他還把我困在房間裏,萬一白雪真的進來,我不是死定了嗎?他到底安得什麼心?”
紀溫雅半趴在床榻上,對著手腕上的鐲子細細呢喃著,不時望著半掩的窗子,連那窗子、房門都置了結界,一般人都可以進入,唯有身體中有玄力的人不行。
可白雪……她居然能改變自己麵容,那到底還有什麼不能做呢?
在這族裏待得太久,紀溫雅感覺自己的神經都遲鈍了不少。
“我想想。”長樂半晌兒才回答一句,聽起來有些憔悴。
“你怎麼了?”現在的紀溫雅真的不想再節外生枝,因而擯棄了之前對長樂的“討厭”而關切地詢問。長樂也有些始料未及,說起話來倒是有些躊躇。
“沒怎麼,就是感覺……感覺沒有什麼力氣。”長樂聲音更加虛弱了。
紀溫雅急切地詢問了一句,聲音顯得有些尖銳:“沒有力氣?”
“是不是這個繩子的問題?”
怪不得,紀溫雅也覺得自己體內的玄力在滿滿地減少,玄氣不停地往外滲著,原來不是自己的錯覺。
難道,紀清平在害自己嗎?
紀溫雅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可是,目前的種種事情都指向這個結果。
“不清楚,不過,我連化作人形的玄力都沒有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長樂不化作人形呢!紀溫雅以為是他“知錯就改”。
“放心吧,我會想辦法擺脫這根繩子的。”紀溫雅呢喃了一句,眼底卻是充滿了堅定。長樂雖然不能夠化作人形,但卻可以看到紀溫雅此刻的模樣。
不得不承認紀溫雅的優點頗多,怪不得沈長笙能夠將心一直放在她的身上。
沈長笙的房間同樣是有了結界,而且這個結界同樣是紀清平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