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了那特殊的眼睛,方依萱才瞧見,紀溫雅手上的那一根細細的手鏈竟可以化作四根粗重的鐵鏈,方才讓紀溫雅手腳都被束縛的便是那個東西。而沈長笙手掌間,一道又一道碧色的光芒不斷地晃著她的眼睛,同樣,白雪渾身散發的紫色淡光隱隱閃爍著。
“溫雅姐……”方依萱輕輕地說著,突然明白了白雪曾經一言帶過的什麼契約,或許,在他們這些特殊人群當中,真的有契約存在。
這個世界,原來並不是自己所想的那麼簡單!
“依萱,你先別擔心,我和長笙一定會把你們救出來!”紀溫雅四肢仍有刺痛,方才手腳被縛,一陣又一陣的玄氣便化作小蛇不停地往她的身子裏鑽著。若非沈長笙反應及時,當下的她很有可能已經成了沈峰羣的傀儡。
可就在她說話間,一行人恍惚間匆匆忙忙從安全出口奔來,他們的手中有的拿著錄音筆,有的扛著小巧的攝像機,哄哄嚷嚷而來,像是菜市場一般。
“你們來這兒做什麼?”沈長笙冷漠地掃過一眼,白雪識趣,倒也沒有趁機出手。
一時之間,所有人麵麵相覷,倒像是一個真實的綁架案一般。
“白雪姑娘,你不是當初王氏集團少爺娶妻之時大鬧婚禮的那個女人嗎?”突然間一個記者跳了出來,直截擋在了沈長笙和白雪的身前。
白雪本來還有些淡定,可一旦被揭開傷疤,雙眼頓時紅了出來:“你們這些不良記者,經過別人同意了嗎?就在這兒胡亂報道!”
白雪倒是忘了,現在的她是個綁架別人的犯法者。
“你還有話說了?”記者擰著眉頭反駁道,“人呢,人質呢?”
警察隨即湧了過來,齊齊把白雪等人給圍了住。
紀溫雅心頭一顫,手揪緊了沈長笙的襯衫袖子。
這群人的出現,隻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
不是說讓他們在暗中嗎?說話質問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把記者給引了過來!
“紀小姐,沈先生,是人質方小姐的父親公開報警,希望以輿論的方式將人給找出來。”之前那個叫囂的記者又多了幾分底氣,就差插著腰破口大罵,“不知道紀小姐和沈先生為什麼不及時報警?”
“我們報了!”紀溫雅被問得心頭煩悶,明明白雪都還在眼前,他們卻這樣你一言我一句地問著,仿佛人已經被解救出來擺在麵前了一樣。
“你們都出去!”沈長笙抬手護住了紀溫雅,二人迅速往白雪這邊走來,白雪也識時務,抬手一扯就把方依萱給帶上了車的後座。
無數的攝像頭就在麵前,沈長笙和紀溫雅根本不能使用玄力,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上了車。
“白雪,你隻有一個人,快快束手就擒,要不然我們就開槍了!”拉出一個防護帶的警察手裏都舉著槍,明明已經瞄準了白雪,可無論如何都沒有按動扳機,甚至於白雪一發動車的時候,記者和警察還迅速地往後退了退,像是特意在給她讓出一條安全通道。
“你們幹什麼,怎麼不上去?”紀溫雅氣急敗壞,正要大罵,身子卻被沈長笙一下給抱了住,她掙紮著,卻隻有更多的攝像機鏡頭對著自己。
他們不知道,市裏各街道的大屏幕上早已經出現了綁架新聞,而紀溫雅此刻的狼狽不知道被放大了多少倍。
“紀小姐,人質還在她的手上,我們不確定車裏是不是還有其他同夥,如果人質受到傷害,事情可就麻煩了!”本該幫著他們製服白雪的警察,現在卻反過來攔住了紀溫雅。
如果不是沈長笙還在一邊,紀溫雅當即會一個巴掌扇過去。
“溫雅,不要讓把紀氏集團推向風口浪尖!”沈長笙壓低了嗓音,默默念動咒語,隨即縹緲的聲音便像是從天邊而來一般。
紀溫雅憤憤在地上跺了一下,神情愈發嚴肅:“拍,拍,你們拍夠了嗎?”
她完全將沈長笙的話語拋擲到了腦後。
“紀小姐不要生氣,我們也是為了顧全大局,外邊已經有警官追出去了,一路上都有攝像頭,隻要找到了車停留的目的地,我們就能解救出人質!”攝像機下麵的警察看起來也是急急忙忙,無論怎麼都是在為紀家和方家著想,可是,紀溫雅寧願他們都不在這兒。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紀溫雅幾近將話語藏在了齒間,惡狠狠一句過後死死地別了他們一眼。另一邊,不良媒體還在往這邊推搡著。
“紀家大小姐,聽聞紀少爺也在那輛車上,那請問你對剛才警察的不作為有什麼想說的嗎?”又有一個不知好歹的竄了過來,甚至於就差直截把錄音筆塞到她的嘴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