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梳妝案前補了個妝,紀溫雅凝著鏡子裏的自己,眼角好像都有皺紋了,連忙湊近用手擠著看。
“你再生氣,可就不止是魚尾紋了!”
長樂一身大褂,長發飄搖,明明是古意十足,說出口的話實在太讓紀溫雅覺得掉價。
“對啊,要不,把你帶進娛樂圈,讓你去拍電影,給我掙美容錢吧?”紀溫雅反唇相譏道,隨手摸過眼霜,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將那皺紋給捋平了。
她二十都沒到呢,怎麼就顯得那麼老了?
手猛地一拍臉,沒等長樂回答,她就匆匆去了洗漱間,把妝給卸了個幹淨。
沾著水漬的皮膚白裏透紅,看起來,倒也不錯。
“別看了,真不知道你們女生,天天在鼓搗什麼東西!畫了又卸,卸了又畫,你不是說要去沈家嗎?又打算坐在這兒兩個小時?”
長樂一想到紀溫雅能夠端坐在鏡子前,仔仔細細描眉勾眼線,他就要使勁兒打個哈欠。
“要你管?”紀溫雅轉身狠狠翻了一個白眼,隨即身子一滾就到了床上。疊得整整齊齊的香噴噴蕾絲被褥一下裹在身上,細膩而又涼涼的感覺一下就把她心裏的浮躁給散了個精光。
“不管不管!反正麻煩事兒就要來了,看你怎麼辦……”長樂瞥過腦袋憤憤一句,隻不過聲音低得很,紀溫雅並未留意,倒也沒有聽到,若不然,在這房間裏恐怕又是要有了一陣腥風血雨。
“沈家,你能看看,沈長笙在家嗎?”
沒過十分鍾,假寐的紀溫雅翻了個身,略顯調皮地盯著長樂。
長樂就知道她會問這個問題,早就把答案給想好了。
“不行。沈家附近同樣有專門的結界,我現在功力大減,已經探測不了了!”長樂匆匆說著,俯下身子正要輕拍一下紀溫雅的肩膀,卻被她一下給躲了過去。
“普通人有普通人的生活,難不成,你還想靠著玄力過一輩子?”
若是你永遠沒有玄力,難道就不對付王家了嗎?
這兩句話,長樂自然沒有說出口。
說實在的,他還是有些怕紀溫雅咄咄逼人挑他的難堪事兒說。
二人關係好到一定的地步,總有那麼多的把柄在相互手中。
“當然不是!當初沒有,我不是還把王浩軒和白雪給丟出去了?”紀溫雅聲音一大,腦袋也高聳了起來,紮著簡單花苞頭的卷發微微擋在眼前,擋住了些許視線。
她想要撥開,卻突然想到,現在的狀況,是不是,就像這個一樣?有什麼東西擋著,她卻看不到,因而撥不開?
“不去沈家了,我要去找白雪!”
聽她那麼一說,長樂口水差點兒噴了出來。
“姑奶奶,你現在可什麼本事都沒有了,要找白雪,當心白雪像捏一隻螞蟻一樣捏死你!”長樂也不管紀溫雅的臉色有多難看,一針見血就戳到了紀溫雅的痛處。
紀溫雅握緊了拳頭,趁著他一個不留意,使勁兒地朝著他的肩膀砸了過去。
隻是可惜了,拳頭剛一觸及肩膀,肩膀就變成了虛空狀,粉拳隻是淺淺地穿了過去,看著長樂眼中挑釁的眼神,紀溫雅恨不得把他給揍死了。
玄靈獸了不起啊?
正要說些什麼,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
昨個兒手機碎了之後,女傭就把家裏的備用手機給她換上了,所有的信息重新錄入,一大早就擺放在樂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