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溫雅與紀明海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下了車,紀明海趕緊讓女傭過來攙扶著紀溫雅,可紀溫雅,明明覺得沒有什麼。
之前在醫院裏,她也沒有覺得有什麼問題,而且,不管是做什麼檢查,醫生都沒有給出任何的端倪。
真是奇了怪了!
可越是這樣,紀明海就越怕。
畢竟,紀溫雅體質特別,是紀家除卻族長與守護之人之外的,唯一一個會玄術的人,現在雖說沈長笙將她的體內的玄力給封住了,可也與他們不相同。因此,他多怕是因為玄力反噬?
讓女傭攙扶著紀溫雅,紀明海三步並兩步就往大長老那兒走。
房門被他捶得極響,正被那倆女傭束縛著不能走得太快的紀溫雅才剛到大廳,看著長廊上急急忙忙的紀明海,眼底最柔軟的那一塊,突然一疼。
她也想給沈長笙打個電話問問,可又怕讓他擔心。
沈父將他帶回去,一定是因為沈家出的狀況不一般吧?自己又怎麼能夠驚擾他呢?
“紀明海,你來做什麼?”
在大長老麵前,紀明海也算是小一輩的,再加上紀家和沈家之前的一個僵持關係,自然而然說話得恭謹。
“暈倒?”
大長老一聽紀明海急匆匆說的話,眉頭也是擰了起來。
“不應該啊!我之前看著她身體也是不錯!”大長老怎麼都想不到紀溫雅會有什麼原因暈厥,“你讓那丫頭來我房裏一趟,我仔細看看!”
雖說沒有玄力了,可把脈的本領還是有的。
大長老捋了捋自個兒的花白胡須,除卻少許倉皇之外,轉眼間就鎮定了下來。紀明海見他這樣,心裏默默嘀咕著,也不知道是事情真的太過於簡單,還是他沈家人對紀家根本是一點兒都不關係。
可表麵上,為了顧全大局,紀明海還得是恭敬起身,打開房門的那一刹那,正見紀溫雅要叩門的姿勢。
“爸!我來了!”紀溫雅就像是知道他一定會來找自己一樣抿著笑意,可天知道紀明海心裏有多緊張。
紀溫雅自個兒身子出了問題,自個兒卻是什麼都不放在心上。
在醫院的時候,如果不是他發狠咆哮了幾句,紀溫雅想必早就一個人溜回來了。
而紀溫雅也知道,不當著大長老的麵,讓紀明海聽聽,沒有問題,他指不定一個人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呢!
“怎麼,都把我忘了嗎?”大長老掩著唇咳嗽了幾句,極為不爽地說道著,對於舉止親昵的父女倆,盤腿坐在床上的他,顯得格格不入。
“當然沒有,大長老英明神武,我這不是還要求你把脈呢嘛!怎麼會把你給忘了呢!”
紀溫雅訕笑著而來,似是摩拳擦掌,看得大長老心頭一顫。
平時見慣了她的咄咄逼人,這樣小心翼翼外加恭謹,他還真有些不太習慣。
“可別這樣,我這老頭子胃不好,小心我吐出來!”大長老翻了個白眼,根本沒有給紀溫雅一點兒麵子。
紀明海一旁聽他們二人鬥嘴,情緒倒是逐漸舒緩了下來。
可當大長老的手一觸及紀溫雅的手腕,他半彎著腰,心不停地跳著,仿佛是要從裏邊兒鑽出來一樣。
紀溫雅剛要嘲諷他幾句呢,一扭頭,看著頭發間零星的白色,總覺得喉嚨疼得緊,所有的笑話都在即刻間被遮掩了下去。
“大長老,怎麼樣了?我應該不會那麼早就死吧?”
“奇怪,奇怪,按照你的脈象,身子不錯啊,能跑能跳能說能鬧!”大長老狐疑地盯緊了她,可又一想到,她也沒有玄力,根本不可能遮掩自己的脈象,便是更加奇怪了。
一個正常人會無緣無故暈倒嗎?
“不會是得了癌症吧?”說道這句話的時候,紀明海的唇都在顫抖。
可是,大長老把脈哪裏能夠把出什麼癌症?他又不是專門學的醫?
“爸,怎麼可能,如果是癌症,醫院會讓我們回來嗎?”紀溫雅笑著回應道,隨即一下把手給抽了回來,拚命拉著七分袖,妄圖遮掩。
“行了行了,我都說了沒有問題了!有這個小藥囊,下次我要暈了,我就聞一下!”
紀溫雅嬌俏笑著,從口袋裏摸出之前紀明海將她喚醒的那個小藥囊,又是湊在鼻前嗅了一下。
隻是淡淡的香味兒,不刺鼻,更不嗆鼻,可怎麼就能把她給弄醒呢?
紀溫雅思量一陣,卻又懶得再想,這種醫學上的事兒,她可不想糾結。
方禦良那貨還是一個大問題呢!
“你把這藥囊給我看看!”大長老看著那繡花藥囊,皺皺巴巴的小眼睛眨巴了好幾下,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兒。
可是哪裏不對勁兒,他又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