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溫雅昏昏沉沉醒來之後,是第二天的八點多,不晚,外頭的陽光也不是十分盛烈,可她突然想到了沈家公司的事情,一個激靈起身。
她匆忙正欲趕往紀明海的房間,正巧在長廊上撞見了要出門的紀明海。
“爸,我有事兒找你!”
紀溫雅尚且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可以用兩個詞來形容自己——“蓬頭垢麵”、“慘不忍睹”。
可紀明海昨夜聽徐子晴說了她的怪異樣子,忙是將公文包一捏,腳步就往書房轉了過去。紀溫雅“噠噠”跟在身後,一身睡衣,隻覺得這風有點涼。
“啊欠!”
剛邁進書房,紀溫雅就使勁兒打了個噴嚏,嚇得正把公文包放下的紀明海一愣,立馬脫了西裝外套。
紀溫雅也不客氣,抬手將外套接了過來,將自己的上半身嚴嚴實實地裹了住。
紀明海眼見這傭人剛熨燙得平平整整的西裝又要被紀溫雅給毀了,搖了搖腦袋,一開口,卻滿是關切之意:“溫雅,是不是要和爸說關於你和長笙的婚事問題?”
“爸昨天也考慮了很久,你和長笙之間的婚約本來就是一個錯誤,紀族和沈族早就沒有了契約,既然是這樣,你想要退婚,爸肯定不會阻攔你,隻不過,你和昌盛的關係……”
紀明海話還沒說完呢,盯著紀溫雅那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他一下閉了嘴。
算了,還是讓他的乖女兒來說吧!
“爸,今天可是個好日子,你提這個做什麼?什麼婚事兒,以後再說吧!你那麼忙,還要幫我張羅婚事啊?”紀溫雅頗為輕快地說著,一邊說一邊揉著癢癢的鼻子。
這話說得紀明海更加是詫異不已。
今個兒這女兒怎麼了?
“爸,我找你是想問問,關於沈家的事情,他們的公司,是做什麼的?聽說股市大跌?”
紀溫雅又是“啊切”一聲,隨手抽了兩張麵巾紙,一下就把鼻子給堵了住。
看起來,是要感冒了呢!
“沈家?長笙以前沒有和你說過嗎?”
一提起沈長笙,紀明海是眉飛色舞,可紀溫雅卻並非如此。紀明海呆了呆,硬生生把自個兒略顯歡快的語氣給咽了下去。
“沈家是做大型連鎖商場的企業!”
“連鎖商場?”
紀溫雅可從來沒有聽沈長笙說起過,這大型連鎖超市,又和他們紀家以及王家、歐陽家這些房地產生意的公司有什麼瓜葛嗎?
“是,三月這個連鎖商場就是他們公司最為主要的一個經濟來源,至於其他項目,爸也沒有去了解過,不過,他們應當也有一些項目涉及購買土地用於建造遊樂場此類的。”
一說到這兒,紀明海稍稍擰了眉頭,他記得,在以前的土地競標之中,的確見過沈家參一腳的,那時候,沈長笙還沒有出現,沈家以沈父為管。沈長笙這個人,就像是突然冒出來的一樣。
“原來是這樣。他們需要土地……”
紀溫雅仔細地琢磨著。
“溫雅,你問這些做什麼?你既然是要解決婚約,莫不是長笙背叛了你?”紀明海對紀溫雅說話也是直白,一針見血。
背叛,倒也算不上。
隻是,如果沈長笙真的愛她,又怎麼會,任由他爸媽這樣對待自己呢?他重傷,為什麼不和自己說呢?
不對,不對,沈長笙就算是重傷,回沈族調養幾天就差不多了,根本不可能像他爸媽所說得那麼嚴重,他爸媽就是對自己有意見!
說不恨,那是假的!
既然是這樣,自個兒這一次幫了沈家公司渡過難關,他爸媽一定會對自己刮目相看吧?
這個念頭連紀溫雅自己都嚇了一跳。
昨夜,她可是想著幫了沈家這一次,從此以後和他們橋歸橋、路歸路,再無瓜葛,果然現在還是舍不得。
“shit……”紀溫雅兀自咒罵一句,聽得紀明海更加糊塗了。
“沒有背叛啊!隻是,暫時解除婚約罷了!”
誰知道沈父沈母會借著這個婚約做出哪些傷害紀家的事情?
暫時解除而已,就先順著沈父沈母的意思去做,如果他們得寸進尺,她一定不會再犯賤!
紀溫雅死死地捏著拳,皺緊的小臉如同是兩根麻花一般。
“我突然想了!”紀溫雅換了一副樣子,哪還有方才的哀怨?
她輕鬆悠閑地開口:“爸,你可一定要幫我!”
略是撒嬌。
“幫你什麼啊?”
紀明海被紀溫雅弄得什麼都搞不明白了,隻覺得腦袋疼得很。
昨夜哭得那麼淒慘的不是她嗎?怎麼今個兒一大早又要幫沈家了?這小女生的思想就那麼複雜嗎?
看來晚上得讓子晴和自己好好說道說道。
“借給沈家一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