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紀溫雅揚著嘲諷的笑意出來,那群人頃刻間就散了。
以往她在這商學院中還有幾個所謂的朋友,可後來,仔細想想,那些人,在她背後狐假虎威,可用她的名義做了不少壞事兒,以至於當初紀溫雅出事之時,身邊的人沒有一個同情於她,隻覺得她活該。
“如果有人敢開洗手間的門——”紀溫雅轉身將那鎖給反鎖了住,隨即悠閑地甩了甩自個兒的小手,聲音戛然而止。不過,眾人都知曉她後半句想說的是什麼。
反正在所有人心目中,她的形象不在,那麼這種時候,就更加不能矯揉造作了。
“紀溫雅,你……”
裏頭頓時傳來了踹門聲,外頭聽得清清楚楚,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敢動。就連幾個著急上廁所的女同學一見紀溫雅氣勢洶洶地站在門口,立馬轉了方向。
紀溫雅一步一步離開,將所有人的鄙夷和痛恨都丟在了身後。
“紀溫雅,你這樣做,是不對的!”
手裏正抱著書的同班班長秦晴推著那架古老的黑框眼鏡,見紀溫雅進了教師門,一下就擋在了她的麵前。
以前,秦晴也說過好多類似的話,當時她還覺得一頭霧水,可秦晴每次都不把事情說個清楚,身邊那群狐朋狗友便用各種話語詆毀秦晴,以至於她對秦晴的印象各種不好。
“你過來!”
紀溫雅掃了一眼就連空氣都凝滯了一般的教室,抬手把秦晴往外拖了出去。
“哇,這紀溫雅,不會是要找人打班長吧!”
“那這女人也太惡毒了!”
“不會的,我之前聽說,在方大小姐的生日宴會上,紀溫雅表現得可好了,根本就不像傳言裏的那麼渣!”
“那麼大的宴會,還不是做做樣子的!”
幾乎是半個班級的學生都在竊竊私語,不對,都在大聲地說著自個兒的想法。
因為是開頭頭一日,這個班級便是分配給他們領書以及報道,裏頭零零散散有著凳子桌椅,但都是亂糟糟的,偌大的教室裏擺放著一摞又一摞的課本。
而像紀溫雅,以前是從來不帶課本,也不領課本的。她到這兒來,就是為了找秦晴,卻沒有想到,秦晴自個兒送上門來。
“紀溫雅同學!”秦晴幾乎是被她拽著去了走廊邊類似於亭子的休息處,那兒本坐著好幾個女生在討論八卦,一見兩個人推推搡搡過來,立馬躲開了。
嘴裏還存著對紀溫雅和王浩軒早上的事兒!
秦晴好不容易站定了身子,可手裏的書卻平衡不了,她“呀”了一聲,書在刹那間“嘩啦啦”地砸了下來。
她抬頭瞪了紀溫雅一眼,卻又想起紀溫雅正在氣頭上,咬了咬唇,隻好是委屈地彎腰去撿!
“啊!”
吃痛一下,她趕忙揉了揉自己的腦袋,還以為自個兒撞到了柱子上,再仔細看,才發現紀溫雅居然在幫她撿書。不可能吧!
對了,聽說紀溫雅可變得腹黑得緊,指不定要給她點顏色看看,現在隻是在讓她放鬆警惕!
這樣想著,秦晴從她手裏接過書,怯怯說了一句“謝謝”後就往後轉身。剛想要走,肩膀卻被紀溫雅給按住了。
秦晴也會個嬌小的身子骨,紀溫雅足足比她高出了半個腦袋,手一壓她的肩膀,就將半個身子的重量按了上去。
“姑奶奶,我隻是提醒你最好不要欺負同學,你……”
“你爸是記者,是吧?”
在現在一個自媒體時代,一提到記者,總是會讓人想到那些不良的娛樂記者。可秦晴的老爸不一樣,他是切切實實報道社會新聞的記者。
“紀溫雅同學,你欺負欺負同學就算了,你還想打我爸的主意?”平日嬌柔的秦晴一推眼鏡,幾步就逼近了紀溫雅的身前,手裏抱著的書被她一下摔在了一旁的藤椅上。
“不是!”
紀溫雅當真是要被她現在鼓鼓的腮幫子給逗笑了。
在玄力充斥的世界裏呆了一大圈,她幾乎都忘了在學校裏的日子,也忘了這種類似於普通人的生活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我隻是想說謝謝你!”
“什麼?”
秦晴一頭霧水。
要知曉,當初紀溫雅在家裏把王浩軒趕出門去,還把表妹白雪、姑姑紀茗秋都關在門外,這些事情可早就在學校裏傳遍了。大家都說,別看紀溫雅以前柔柔弱弱,看似不擺架子,可其實城府深得很。再加上以前就有她的不少“姐妹”做壞事兒,紀溫雅的名聲本來就不好,一來二去,壞女人的形象就要這塵埃落定了。
這“謝謝”的話,她可從來沒有從紀溫雅的口裏聽到。
“咳咳咳,我作為班長,應該的!”秦晴抿著唇,幹咳著,可心裏頭卻止不住地喜悅。
自個兒做了那麼久的班長,終於得到了這紀溫雅的認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