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紀溫雅?”
沈長笙脫口而出的一句話讓紀溫雅怔愣住了。
他不認識自己嗎?
可紀溫雅仍舊是不敢相信,仍是覺得,一定是沈長笙又在同自己開玩笑了。之前幫她將視頻給刪掉的,一定也是他吧?
沈長笙總是這樣,一聲不吭,在背後默默做了極多的事情。
“你在搞什麼鬼啊?”紀溫雅拍了拍他的肩,手腕卻被一下握住了。
力道之大,讓她猛然間齜牙咧嘴。
可她依舊沒有說出那個“疼”字。
沈長笙還在用力,她的小手已經變形,隱隱約約可以聽到骨頭斷裂的“哢嚓”聲。
“我問你,你是紀溫雅嗎?”
那一雙眸子裏,滿是戾氣。
“是!”紀溫雅怯懦了,她突然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樣一個狀況。
“你的傷好了嗎?”
“什麼傷?我從來就沒有受過傷!”
紀溫雅猛地抬頭,毅然決然地對上他的臉龐,不敢相信,這是沈長笙在同自己說話的樣子:“伯父和伯母明明和我說,你受傷了!”
“我剛從國外回來,受什麼傷?”
沈長笙終於鬆了手,隻是猛地甩開她的時候,紀溫雅來不及反應,小手又是狠狠一下摔在了桌子上。
“你知道我為什麼找你嗎?”
我怎麼知道?
紀溫雅此刻不知心裏頭是氣還是急,總之,她已然不敢再看著沈長笙。她隻覺得,沈長笙的那兩道目光,如同鋒利的刀劍一般,在一下又一下地剮著她的心口。
疼,可是又看不到任何的傷口。
“歐陽璐是我的未婚妻!”
去你媽的!
“她死了!”
什麼鬼?
“我昨天才見過她,她怎麼可能會死呢?”紀溫雅反駁出口,沈長笙那冰冷的身體猛然間逼近,臉同樣倏忽間放大在紀溫雅的麵前。
“我知道,是你殺的吧?”
紀溫雅一頭霧水,死死地攥緊了自個兒的手。
“我已經有了所有的證據!”沈長笙湊近她的唇不停地開開合合,不依不饒。
“如果你不想坐牢的話!就讓你爸和沈氏集團合作!”
“我本身不就在幫你們嗎?你怎麼這樣和我說話?”紀溫雅眼眶一紅,說話也糊裏糊塗,就連她自己都有些聽不清了。“沈長笙,你混蛋!”
紀溫雅抬腳一下踹在了沈長笙的小腿之上,隨即捂著臉匆匆離開。轉角的那一刻,高跟鞋也與她作對,整個人失去平衡,一下就摔在了角落裏。
腳踝在片刻間紅腫起來。
手機也從半開的包中掉了出來。
她草草一看,正要將東西胡亂塞進去,卻發現浩然正在給自己打電話。
“浩然,怎麼了?”她竭力壓製住了哭腔。
“溫雅姐,你到沈氏公司了嗎?我發現了一件事情!”浩然的聲音較為尖銳,聽起來急迫得很,可是紀溫雅此刻,一點兒也不關心他口中的事情。
回去再說吧!
回去……
“紀溫雅!”
她扶著牆掙紮著站起,身後卻又迸出了那個嚴肅的聲音。
帶著些許希望扭頭,她卻依舊隻看到了沈長笙滿臉的冰霜。
她記得,沈長笙不是這樣的啊!
“希望你好好考慮這個問題!”
沈長笙怎麼會用這樣的方法脅迫她讓紀明海幫助沈氏公司?沈長笙不可能會這樣!
她一定要去問問,問問眼前這個人,到底是不是沈長笙!
“滾!”紀溫雅微微咬唇,麵容同樣冷峻。
會議室的大門被猛地甩上了,紀溫雅耳邊盡是那一聲“咚”,不斷縈繞,不斷縈繞,像是響徹了她的心底。
“喂,我是沈長笙!”
“對,關於王家之前偷銳漏銳以及以前故意虧空歐陽集團轉移資金的證據,我們公司已經拿到了,一個小時之後,我就會讓秘書給你送過去。”
“應該的!”
手機被一下摔在桌上,沈長笙抬首,看著這空蕩蕩的會議室,總覺得有什麼被紀溫雅一同帶走了。
怎麼會呢,他們不是第一次見麵嗎?
紀溫雅氣呼呼地回到家中,將包摔在沙發上,隨即就奔向了浩然的房間。
現在她的身邊,隻有浩然了!她不能讓徐子晴知曉這些事情。
剛被歐陽璐的視頻威脅,又被沈長笙用命案脅迫。可她,真的沒有殺人才對。難道是司機叔在私底下動手?
不可能,他是和自己一塊兒回來的。
難道是老爸知道了這件事情,買通人滅了口?
可是如果是這樣,爸也該同我說才是。
問題越發多了,多得紀溫雅怎麼都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