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樂兒的車終於在行駛了半個小時後,在醫院門口停下。
奈樂兒拿著花正要下車,莫曉峰看著身後的禮盒,欲言又止。
“要帶著是嗎?”奈樂兒笑著拿起,又要離開。
莫曉峰開口:“樂兒小姐,那個,那個東西是我,是我自己買的。是我買給”咂舌的說著,可是又不能夠解釋。
那個盒子裏的東西是劇毒無比的蛇。隻要不打開,就沒有任何事情。在遇見離愁微笑的那一刻,他便改變了主意。
離愁皺著眉頭:“你可以再買一份!”
莫曉峰低著頭,手卻從盒子上抽離回來。
奈樂兒笑了笑:“我先借用一下,一會回去我們再繞一趟。辛苦你了!”
總是有千般不願意,也隻能夠不停的在肚子裏咽著,什麼都不能說。離愁看著他一個大男人,因為樂兒拿了他買給自己的東西,而顯現的一種‘舍不得’的樣子,禁不住的皺著眉頭。這一切在莫曉峰看來,宛如莫大的恥辱!
正當他想要什麼都不顧忌的拿回來的時候,萬物言已經出現在門口。
幸而他並沒有看到醫院旁邊的車子,也不認得莫曉峰。更幸得奈樂兒已經走出離車輛八丈遠。
莫曉峰抬腿要追奈樂兒的行為在離愁那裏,是伸出右手將他拉回來,繼而低語:“別上去!”
現在還不是時候讓萬氏知道奈樂兒和唐柯凡之間的關係。
萬鬱銘怎樣那是萬鬱銘和奈樂兒之間的事情,至於萬物言,這個用仁義掌控萬氏的老頭,假如要插手,事情就變得棘手了!
離愁叮囑完畢莫曉峰,自己走上前。
“那個盒子裏,是我自己養的,毒蛇。”身後的男人聲音不大,卻可以讓離愁聽見。一愣!
再回過頭看奈樂兒,她已經舉著東西和萬物言走了過去!
“爸。”奈樂兒走到醫院門口,眼睛左側有個熟悉的身影,竟然是好久不見的萬鬱銘的父親。這個自己平日在萬家最舍不得的老人,和藹可親的出現。也著實讓她愣了片刻!但隨即,眼睛看向萬物言的身後。
“怎麼?想看見鬱銘?那你還不回來?在家裏呆慣了?還是萬家有人欺負你了?”萬物言的臉上露著足夠慈祥眼神,可是隻有奈樂兒知道這個老頭子剛剛將自己唯一的孩子逐出家門,隻因為他的原因,害死了自己的第二個孩子!
人到了老年,總覺得什麼事情,都有一種宿命!
冥冥之中,他覺得這個孩子是代替自己去死。就如同當初奈樂兒的父親,替自己死了一般!
悲從心生的感覺,卻不得不麵對著偌大的萬氏集團和梵語莫,唯有強打精神,繼續生活!
望著勉強開著玩笑的萬老爺子,奈樂兒忽然不知道是該笑還是悲傷。隻能將手裏的東西都放在一起,而後將空出的左手挽著萬老爺子的手,安靜的向前走。
電梯門前,按下要去的樓層。兩個人彼此沉默。在不知道要說什麼去安慰的時候,奈樂兒隻知道沉默。跟著別人一起難過。
離愁慌忙奔過去,沒來記得看著奈樂兒和萬物言進入電梯,門關上直奔5層!萬般無奈,也顧不上醫院安靜的指示牌,看見樓梯後,狂奔至五樓!
電梯內。
萬物言笑著說:“瞧我,淨顧著和你說話,連四層的電梯都按成五層了。”說完,伸手在4的地方又再次按了一下!
奈樂兒回報一個淺淺的微笑。看著電梯行至四層,打開,和萬物言一起走出去。
推開病床的門,看到梵語莫虛弱的臉,那張平日裏生機勃勃的臉,此刻隻剩下一副蒼白無血的樣子。
奈樂兒總覺得這幅麵容難免顯得太過虛假,跟個假人一樣。可她偏偏就那麼真實的躺在那裏,伸出手觸碰,身體還是暖的。
梵語莫側眼看了看那一大捧的薰衣草,繼而別過臉,沒有言語。
萬物言不免覺得有點尷尬,但是可以理解,隨即看了看奈樂兒,伸了伸手勢。暗喻說別見怪。
奈樂兒也朝萬物言搖了搖頭,然後深吸一口氣坐在梵語莫的床邊,輕輕的說:“別太難過,還年輕,以後總會有的。”
可不是隻能這樣勸說嗎?不然呢?
梵語莫依舊是沒有言語,靜默著。
萬物言跟著走到病房的桌子旁,將一大捧得的薰衣草插到花瓶裏,邊插邊寬厚的說:“你看看,樂兒好久沒來,這剛來你看看,你也不說說說話。”
梵語莫張著嘴,哼唧著說:“對啊,好久都不來!你生日不來,這會子我流產了,她倒回來了!看我笑話?”語氣陰陽怪氣的,足以把人生生噎死!
奈樂兒尷尬的矗立,將手裏的禮盒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的言語:“那個,語莫,爸,我先回去了。家裏事情挺多的,我先”偷偷的和萬物言打著手勢,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