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特種部隊
特別關注:特種兵大賽極地降落奪命繩索反步兵地雷黑洞突圍
在斯洛伐克特種兵大賽的歡迎晚宴上,斯軍特種部隊團團長謝穆爾·紮伊德上校看著中國代表隊相對矮小的身材坦率地對段嶽鵬說:“中國軍人跨越8000公裏來到歐洲很是難得,但是,這一次中國軍人很難再次創造奇跡了。因為這一次你們長途奔波,而且隊員身體也沒有歐美士兵高大魁梧,武器裝備也不及美國、以色列等其他國家先進。”
段嶽鵬笑著回答:“那好,賽場上見分曉!”
大賽的時間安排得非常緊,第二天一早,段嶽鵬領頭的中國隊員連時差都還沒有倒過來,比賽就已經宣布開始了。
羅吉士綜合訓練場是世界上最大的多功能訓練場之一。此時全世界二十七支特種部隊一百八十多名特種兵整齊的列隊站在羅吉士訓練場指揮中心大樓的檢閱台前。
斯洛伐克國防部長助理們將一份地圖和任務書發放到每一名隊員的手上。國防部長做了簡單的動員,比賽就宣布正式開始了。
隨著發令槍響大家都奮力地向大樓的東麵跑去,邊跑邊打開任務書。之所以大家都往東跑,是因為大樓的南麵是大海,西麵是正在建設中大樓,北麵是城市所在地。
段嶽鵬打開任務書,上麵明確地標注著行動路線和行動任務。
郝益軍(代號和尚)跑在最前麵,醜亮緊緊地跟著段嶽鵬(代號瓶蓋),段嶽鵬的左右邊是李馳東(代號水牛)和鄭江平(代號小耳)。幾分鍾後,後麵響起了激烈的槍聲。子彈在離地60厘米的高度呼嘯著。
“醜亮,注意跟緊,這是實彈。”段嶽鵬回頭衝著醜亮大叫道,因為他們五個人中隻有醜亮是剛加入閃電劍的菜鳥。
“老大,怎麼這次玩真的啊?”鄭江平衝著段嶽鵬大叫道。
“不知道,大家要注意安全。”
上次比賽的時候,都是朝天開槍的,頂多被流彈砸中頭盔就算是中獎了。
跑了幾百米後,就要過障礙區了——火圈,泥漿坑,網牆,高空繩索,獨木橋……
就在醜亮下了獨木橋沒幾分鍾,忽然在離他不到一米遠的地方“轟”的一聲,傳來一聲劇烈的爆炸聲,醜亮被氣浪推出去兩米多遠,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段嶽鵬扭頭一看,大家道:“有水彈(一種沒有彈片的高氣浪演習彈),大家小心。”
醜亮這一摔,扭傷了腳,摔倒在地,捧著紅腫的右腳使勁地揉著。
悍馬車緊跟在後麵,醜亮後麵幾十米的地方,就是子彈落地時濺起的泥花。
“醜亮,快起來,快跑。”李馳東看著後麵悍馬車上不斷噴出的火舌焦急地衝著醜亮大聲地叫道。
“我的腳扭了。”醜亮痛苦地叫道。
“我靠。”李馳東大叫著退了回去。
段嶽鵬聽到李馳東的叫聲也轉身往回跑。
“上背。”李馳東跑到醜亮身邊蹲下身大叫道。
“上。”段嶽鵬雙手拉住醜亮的衣服用力一提,醜亮整個人上了李馳東的背。段嶽鵬扶著醜亮的胳膊,一起往前衝。
鄭江平也趕過來扶著醜亮的另一隻手。
跑著跑著,李馳東的步伐忽然變得沉重起來,身後留下一串血腳印。
突然一個趔趄摔倒在地。段嶽鵬回頭一看後麵的血腳印,叫道:“水牛,你怎麼了?”
“我沒事,繼續跑。”李馳東說著又掙紮著站了起來,一步一瘸地繼續往前跑。
“水牛你受傷了,我來背吧。”鄭江平說著要去接過醜亮。
“來不及了,我能挺得住,快跑。”豆大的汗珠順著李馳東的下巴往下掉。
郝益軍已經等在直升機旁焦急地對著他們大喊道:“快快快。”
“啊!”就在離直升機十幾米的地方,一顆子彈射中了鄭江平的左腳腳後跟,鮮血如噴泉般湧了出來。
“小耳。”段嶽鵬看見鄭江平摔在地上,馬上回頭去扶他,但是子彈不停地從他們身邊呼嘯而過。
“別管我,走啊。”鄭江平大聲地衝著段嶽鵬叫道。
段嶽鵬不顧鄭江平聲嘶力竭的叫聲,拉著他就跑。
在離直升機還有最後幾米的時候,李馳東如野獸般大叫著向前衝去。郝益軍托起醜亮就往機艙裏送。沒想到一個英國特種兵大叫著:“幹,我的隊友還沒上來呢,你滾下去。”說完一腳將醜亮踹了下來。
“我草你媽。”郝益軍看見醜亮被他踢了下來,瞪紅著雙眼,一把抓住他的腳用力一拉,硬生生的將他從一米五高的直升機上拽了下來。然後右手用力一扭,“哢嚓”一聲他的腳踝就脫臼了,那英國特種兵躺在地上一邊打滾一邊大聲地嚎著。
“記住我,我叫郝益軍,中國軍人。”郝益軍大聲地對著他叫道。
直升機緩緩地升空,李馳東喘著粗氣托起自己的腳,擦了擦血跡,露出了一顆釘帽。他抽出匕首,挑了挑,然後用匕首的刀刃往外撥了一下,一股鑽心的痛襲遍他的全身,整個身子如觸電般顫抖了起來。
段嶽鵬拿著繃帶和消毒粉,郝益軍幫鄭江平止血。醜亮則給自己受傷的地方,上跌打藥。
李馳東將釘帽撥出了幾毫米後,用匕首的放血孔扣住釘帽,咬緊牙關,用力的一拉。喉嚨裏發出野獸般的悶吼。一顆5厘米長的釘子被他拔了出來。鮮血立馬噴射出來。段嶽鵬馬上拿撒了消炎粉的繃帶給他包紮傷口。
包紮好傷口李馳東吐出了一大口牙齦血。
大家相互注視著,握緊拳頭,一起堅定地說道:“為了中國。”
直升機飛了十幾分鍾,放傘員拿著降落傘說道:“你們的腳受傷了,這樣跳傘很危險,放棄吧?”
李馳東喘著粗氣笑了笑說道:“我們中國軍人,隻有戰死,絕不放棄。”
放傘員不可思議的搖搖頭,眼神中充滿了敬意。
“最後三分鍾,我再重複一次,高度350米,開傘150米,風速11米/秒已經超過了八秒的極限,極不適合跳傘。好了,檢查你們的裝備。”放傘員提醒道。
段嶽鵬看著醜亮、李馳東和鄭江平說道:“你們的腳都受傷了,把你們的背包帶放長一點,等一下落地的時候有個緩衝。”
“我跳第一個。”郝益軍說著一揮手,跳了下去。段嶽鵬跳最後一個。
降落傘如白蓮般在空中綻放,11米/秒的風速,沒有豐富的經驗,出色的心理素質那跟跳樓沒什麼區別。
“你的屁股沒有開花吧?”李馳東就降落在離鄭江平不到一百米的地方,鄭江平收好傘就一瘸一拐地幫李馳東收起了傘。
“還好,跳下來的時候是兩瓣,現在好像還是。”李馳東笑著說道。
“大家都安全吧?”段嶽鵬落地後,急切地尋找其他的戰友。
確認大家都平安無事後,段嶽鵬拿出了任務書,指著不遠處的原始森林說道:“我們要穿過這片森林,到第一個檢查站拿武器。”
大家整理行裝繼續上路。
走了大約半個小時,大家就走到了原始森林的入口處。這要是換了平常這群家夥看見原始森林就跟野狼看見獵物似的,但是今天他們的腳都受了傷,所以他們隻能跟在段嶽鵬身後,踩著段嶽鵬踩過的足跡往前走。
越往裏走,枯葉也越積越深。段嶽鵬扶著大樹,緊鎖眉頭,擔憂地看著莽莽的原始森林。
“怎麼了?老大?”鄭江平看著段嶽鵬猶豫的臉說道。
“枯葉太深了,已經沒過軍靴,這些枯葉已經堆積了幾十年,幾百年,甚至是幾千年。經過長時間的發酵,會產生什麼不可預知的毒素,我們都不知道。你們的腳都受了傷,靴子就穿不進去,赤著腳走路,一旦遇到這種毒,肯定是要感染的。”段嶽鵬不無擔憂地說道。
郝益軍聽段嶽鵬這麼一說,差點跳起來,責怪般地說道:“老大,你該不會是要打退堂鼓吧?”
“如果撤退保住大家的命也未嚐不是壞事。”
“我靠,你還真的……反正要走你走,我是不會走的,就是死我也要死在這片森林裏。至少我是死在衝鋒的道路上。”郝益軍咆哮道。
“我說你能不能不這麼江湖啊?這是在戰場上,我說過要走了嗎?動動腦子好不好?”段嶽鵬訓斥道。
一聽沒說要走,郝益軍馬上傻笑著走開了。
“老大,那你想怎麼辦?”鄭江平急切地問道,因為他的腳還在流血。
“等。”段嶽鵬說道。
“等?”大家都吃驚地看著段嶽鵬,不明白段嶽鵬說的等是什麼意思。
隻有醜亮低著頭想了想說道:“等,應該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
“你懂什麼?”郝益軍一聽說等心裏又不爽了。
“等,第一可以減少運動量,能更快地止住兩位班長的血;第二,這個森林要麼就是一尺多厚的枯葉,要麼就是濕滑的苔蘚。我想很快就會有國外的兵退出來,而剛才我們也看到了這些外國兵的塊頭都要比我們大很多。所以他們的腳也會比我們的大,我們可以問他們借鞋子,那麼我們三個人都可以穿著鞋子走路了,我們的腳也就不會被感染了。”醜亮解釋道。
聽完醜亮的解釋,大家都覺得這個辦法可行。
“臭小子,你比我厲害嘛,我一點都想不出,你卻一下子猜出了老大的意圖。”郝益軍拍著醜亮的肩膀說道。
“班長過獎了,真正厲害的是老大。”醜亮謙虛地說道,醜亮是新兵,向來謙虛好學。
段嶽鵬看著醜亮欣慰地笑了笑,心道:“不錯,這麼快就悟出了我的用意,這麼快就懂得謙虛了,比我強多了。”
果然不出段嶽鵬所料,大約過了不到一個小時,就有幾名身材接近兩米的外國特種兵垂頭喪氣地退了下來。看見鄭江平他們赤著腳,腳底的血還沒有幹,驚訝地問道:“你們怎麼還沒有下去啊?”
“我們都沒進去呢?”醜亮故作可憐的樣子。
“你們……還打算進去?”一名黑人隊員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們問道。
段嶽鵬無奈地點點頭道:“是啊,不管怎麼樣,死也要死在前進的道路上啊。”
那幾個外國特種兵敬佩地點點頭道:“祝你們好運。”
“謝謝,可是,我們現在需要你們的幫助。”段嶽鵬聽到他們說祝自己好運的時候,馬上趁機說需要他們的幫助,這個時候是最容易得到幫助的。
“嗬,但是我們有什麼幫你們的呢?”
“哦,你看,我們的隊員腳受傷了,裹著繃帶,自己的靴子已經穿不上了,所以……”
“哦,哈哈哈。”那個黑人大笑道,“小個子穿不上小個子的鞋,要穿大個子的。”
“對極了,我想看在上帝的份兒上你們一定會幫我們是嗎?”段嶽鵬趁熱打鐵道。
“好吧,能幫上你們也是我們的榮幸。”
穿上了靴子,段嶽鵬免去了後顧之憂,大家繼續向森林深處走去。
越往裏走,枯葉也堆積得越深,每走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體力消耗。
原始森林的天氣詭異多變,剛才還是晴空萬裏,轉眼間烏雲密布,狂風亂舞,枯葉被吹得漫天飛舞。
醜亮雙手遮住眼睛,大叫道:“鬼風,這裏怎麼又有鬼風?”
“你說什麼?什麼鬼風?”鄭江平大聲地問道。
“這個風毫無規律,在我們那裏叫鬼風。”醜亮也扯著嗓子說道。
“什麼亂七八糟的?這是東南風,風在經過樹林後,被強製改變了方向所以就變成了這個樣子。”鄭江平解釋道。
段嶽鵬扶著一棵大樹,說道:“馬上就要下雨了,我們要加快步伐,不然麻煩就大了。”
鄭江平抬起腳看了看,看到自己腳後跟的血已經凝固了,說道:“那就加快啊。”
“你們的腳受傷了,怎麼加快?”段嶽鵬反問道。
“這個沒事。”鄭江平說著抬起受傷的腳猛力的在樹上踹了幾腳,說道:“現在好了,麻了,感覺不到痛了,可以走了。”
“我靠,有這麼好的辦法早就好說了嘛。”李馳東說著也學著鄭江平的樣子在大樹上狠狠地踹了幾腳,說道:“果然是好辦法,確實不痛了。”
醜亮驚訝地看著他們倆,也抬起腿將信將疑地試了試。他隻是輕輕地踹了一腳,隻感覺一股鑽心的疼襲遍全身。
“你要用力踹,連續地踹才行。”鄭江平糾正道。
醜亮看著段嶽鵬,段嶽鵬點點頭。
醜亮再一次咬緊牙關,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大叫著連續踹了十幾腳。等他停下後,試著踩在地上感覺了一下,驚喜地叫道:“確實不痛了,但是你們肯定這是我的腳嗎?因為我自己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大家都爽朗地笑道:“這就對了,你離真正的‘閃電劍’隊員不遠了。”
醜亮奇怪地看著大家說道:“什麼?難道我現在還不是‘閃電劍’的隊員嗎?”
“你是‘閃電劍’隊員,但是隻是一把沒出鞘的劍。”鄭江平調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