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恐怖伏擊2
段嶽鵬剛想繼續向前追擊那個拿著巴雷特的家夥,被後麵趕上來的隊長一把抓住了。他想掙脫隊長的手,但是隊長的手像鐵鉗一樣鉗著他,目光銳利地看著他,朝他搖了搖頭。
“隊長,你回去吧,莫勇是為救我而犧牲的,不能給他報仇,我回去生不如死。”段嶽鵬猩紅的眼神卻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莫勇也是我的戰友,我的兄弟,可是我們這麼魯莽行事非但報不了仇,還會把自己的命搭進去,這樣的話我們就連報仇的機會都沒有了,聽我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隊長完全能理解段嶽鵬的心情。
“哼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是懦夫給自己找的借口,再說,我不是君子,我隻想給我的兄弟報仇,讓他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隻要報了仇,你槍斃我都可以,但是現在你不要攔著我。”
“我不會讓你去送死的,我不會讓我的兄弟去做無謂的犧牲,你必須跟我回去。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弟兄的仇,我一定會報。”
段嶽鵬看著隊長堅定的眼神,放下了手中的槍,垂下頭,哽咽著說道:“隊長,你別忘記你今天說的話,我念的書少,你不要騙我。”
想到這個地方,段嶽鵬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老大,你怎麼了?”一邊的醜亮一直看著悶聲不響的段嶽鵬問道。
段嶽鵬聽到醜亮的說話聲,記憶一下收了回來,匆忙地擦了擦眼淚,說道:“沒什麼,想到過去的事情了。”段嶽鵬說完看了看鄭江平,鄭江平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
醫生正在給郝益軍做檢查,醫生看著郝益軍的傷口,驚訝地問道:“你的傷口是誰給你縫的?”
郝益軍轉過頭笑嘻嘻地看著段嶽鵬說道:“我們老大縫的,怎麼樣?手藝還不錯吧?”
“這——這簡直就是胡鬧嘛,針口都發炎了。”醫生嚴厲地說道。
“那要是不縫,我估計這會兒,你就隻能在殯儀館給他縫了。醫生同誌,我也想找個大醫院打個麻醉藥,找個好點的醫生給他縫,可那時候不是沒有這條件嘛。”段嶽鵬聽到醫生說這話感覺既無奈又好笑。
“不過當時的針頭還是消了毒的,那放入柴火燒過的。我就覺得吧,發炎倒沒什麼,就是縫的一點都不好看,水平太差,這針線活幹的……哎,艱苦奮鬥的精神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郝益軍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仿佛這傷口不是在他身上的。
醫生看著郝益軍的表情,臉上露出一副詫異的表情,看著郝益軍血肉模糊的傷口問道:“難道你沒有感覺的嗎?”
郝益軍極其嚴肅地說道:“有感覺啊,我感覺這針線活就不是大老爺們幹的。”這個時候他還有心思開玩笑。
醜亮看著神色黯然的段嶽鵬問道:“老大是想以前的戰友了嗎?”
段嶽鵬淡然地說道:“說不想是假的,誰能忘得了一起經曆生死的戰友呢?”
“是啊,我想,這輩子最難忘的應該就是戰友之間的感情了,一起笑,一起哭,一起喝酒,一起醉,一起生,一起死,人世間有什麼感情能比得上這種感情呢?”醜亮似乎也成年了。有時候人總要經曆一些曆練,才能感覺到其中的甘醇。
輪到段嶽鵬的時候麻藥用完了,醫生回去取麻藥,護士很好奇的問道:“你們是去打仗了嗎?”
段嶽鵬看著她反問道:“你說呢?”
護士看著段嶽鵬搖著頭說道:“我不知道,我無法想象,你們都已經傷成這樣了……”
“小妹妹,你看過打小日本電視劇嗎?真正的戰爭就是這樣的,沒有痛苦的時間,戰場上隻有兩種人,一種是活人,一種是死人。成為哪一種人全看你自己。”段嶽鵬誠懇地說道。
“我不知道,我不看打仗的電視劇,我喜歡看言情的。我不明白,人跟人之間就為什麼一定要互相殘殺呢?”護士不理解地說道。
段嶽鵬猩紅的眼睛看著小護士道:“我也想知道,為什麼要互相殘殺呢?特別是在我的戰友倒在我的身邊的時候,我尤其想知道。”
護士看著段嶽鵬的眼神,渾身不自覺地打了寒顫,就低著頭再也不敢看著段嶽鵬的眼睛了。
過了一會兒,醫生回來了。剛要給段嶽鵬打麻藥,段嶽鵬看著醫生說道:“你不用給我打麻藥,打多少都沒效果,不會麻醉的。”
醫生吃驚地問道:“那你怎麼受得了,你的傷口最起碼縫二十針。”
“沒事的,縫吧。”段嶽鵬說著把頭轉向郝益軍說道:“郝益軍你不是會下象棋嗎?我們下盤棋。”
“你想學關雲長啊?他當年可是沒有麻藥才下棋刮骨療傷的。”郝益軍說道。
“少廢話,下不下?”
“這裏也沒有象棋啊?”醜亮說道。
“下象棋不一定要棋,年輕人,有一種下法叫盲棋。”郝益軍用一種老者口吻說道。
“那我倒要見識一下了。”醜亮說道。
“你要紅還是黑?”郝益軍問道。
“隨便。”
“那你黑吧,紅不占先,你先下。”郝益軍說道。
“好,炮二平五。”段嶽鵬說道。
“當頭炮,馬來跳,馬八進七,屏風馬。”郝益軍說道。
醫生怔怔地看著他們倆,不知道如何下手,但是看見他們全神貫注的下著棋,也隻能硬著頭皮開始縫。
“馬二進三。”段嶽鵬說道。
“我也馬二進三。”
“車一平二。”
“車九平八。”
“車二進六。”
“炮八平九。”
“車二平三,吃兵。”
“嗬嗬,你太鋒芒了,犯了兵家大忌,你輸定了。”郝益軍得意地說道。
醫生將針頭小心翼翼地紮進傷口,看見段嶽鵬眉頭微微一皺,並沒有更多的表情。此時其他三個人也將提著的心慢慢地放了下來。
“炮七平九。”郝益軍說完繼續下道。
下了幾十步後段嶽鵬開始敗下陣來了,郝益軍一個偷車將,將段嶽鵬最後一個車給吃掉了,段嶽鵬就剩下一對炮,一個馬。而郝益軍隻被吃掉了兩個卒。
“不對啊,你的車什麼時候跑到我這裏來的,你記錯了,你的車還在你自己窩裏呢。”段嶽鵬不服氣地說道。
“嘿嘿,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好,我的車怎麼會過來的,我從第一步起一步一步說給你聽。首先你是當頭炮,然後呢我跳屏風馬,你也跳屏風馬,然後你車一平二。”
“我車九平八。”
“你車二進六。”
“我炮八平九。”
“你車二平三,吃兵……”郝益軍一口氣將他們所下的七十九步棋毫無遺漏地回憶出來。
段嶽鵬想了想好像感覺郝益軍確實沒記錯,大家也都不可思議地看著郝益軍問道:“郝益軍,你的記憶力怎麼這麼好啊?”
郝益軍豎了豎衣領得意地說道:“你們以為進‘閃電劍’就憑一身蠻力就可以的嗎?我從小就過目不忘,人送外號複印機。”
“我靠,真的假的,不過也是,要是憑這點格鬥術就可以進‘閃電劍’的話,‘閃電劍’就成了第二個少林寺了。”李馳東嘀咕道。
“對哦,我是軍校爆破和計算機雙料碩士,還是勉強選拔進‘閃電劍’的。”醜亮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