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看著大快朵頤的趙炎夏,閆嵐終於鼓起勇氣弱弱的問道。
趙炎夏抬起頭來,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心底突然升起一絲愧疚和不忍,看來自己這幾天的態度實在不太好,居然把她嚇成這樣,於是溫和一笑道:“說吧,想問什麼?”
閆嵐心頭稍安,頓了頓道:“我想知道,這幾年你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額——”趙炎夏猶豫了一下,隨即笑笑:“這些年啊,我去的地方還真有點多,簡單的說吧,遊了不少的名山大川,還去了一趟美國,可是……後來在那邊出了點事,被人救了之後,就留在那人身邊學了點東西。”
從他嘴裏道來,這一切似乎都很輕鬆,但是其中的驚險和這些年的艱辛,唯有他這個九死還生的人才最清楚。
聰慧的閆嵐雖然知道事情可能沒他說的那麼簡單,但是始終不是身臨其境,也無法領略其中真正的滋味,隻是目泛柔光道:“看來……這些年你也過得不太好!”
或許是這麼多年來第一次享受到來自昔日友人那永恒不變的關心,趙炎夏感覺自己那顆冰封的心都在絲絲融化,自失一笑:“反正都過去了,是不是?”
“嗯!”閆嵐用力的點了點頭,夾了一塊大大的醋椒魚放進了他的碗裏:“來,多吃點!”
那母性泛濫的溫柔模樣,哪怕就是天下間再堅毅的漢子,也得為之而醉,趙炎夏再次拎起筷子、甩開腮幫狼吞虎咽,閆嵐則是淺嚐輒止,時不時幫他夾菜,一切都顯得那麼自然。
“吃慢點嘛,又沒人跟你搶!”
看著他那吃相,閆嵐忍不住翻了個小白眼嗔怪道,一邊說一邊旁邊拿起一張紙巾,給他輕輕的擦拭掉嘴邊沾上的醬汁,趙炎夏配合的將臉湊了過來,卻發現閆嵐渾身肉眼可見的一顫,手中紙巾掉落餐桌,目光僵直,那模樣不亞於見鬼。
趙炎夏納悶的回過頭去,門口站著一個表情和閆嵐如出一轍的女人,那張讓他夢裏揮之不去的熟悉麵孔,驟然出現在眼前,哪怕他的心誌再堅定,也如遭雷擊般僵直當場。
在偌大的餐廳裏,一男兩女三人就這樣直勾勾的你看我,我看你,氣氛很是詭異。
來人赫然正是秦清,她也不知道怎麼突然說出了想吃京華菜,還神差鬼使的來到了這家給了她太多記憶的餐廳,見到了眼前如同噩夢般的一幕。
原來真的是這樣,原來真的是這樣……
此刻在秦清的腦海裏翻來覆去的就是這個念頭。
首先進來的柳鐵一開始並沒有發現秦清的異樣,直到走了幾步發現對方沒有跟上才回過頭來,看到秦清的表情,頓時一愣,緊走幾步靠了過去問道:“秦清,怎麼了?”
秦清沒有回答他的話,兩眼直勾勾的盯著趙炎夏和閆嵐,柳鐵豁然扭頭,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待看到趙炎夏和閆嵐兩人的表情時,他這個縱橫花叢十數年的風月高手的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個版本,快速的分析一下,已經將內情猜了個七七八八。
於是下意識的靠近了一點秦清,使得兩人看起來有點親昵,落在趙炎夏的眼中,頓時無名火狂冒,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掏出錢包甩了幾張鈔票在桌子上,一把拉過閆嵐的手沉聲道:“回家吧!”
閆嵐的腦海裏依舊一片空白,一顆心正七上八下,被他拉得一個趔趄,連忙拎起自己的包包,任由對方拉著自己急急往外走去,跟秦清錯身而過的時候,無奈的朝她作了個滿懷歉意的表情。
秦清渾身肉眼可見的顫抖著,彷佛被人用一把尖刀狠狠的刺進自己的胸膛,將自己的心一把挖了出來,隨手扔進了一個無底深淵,不停的下沉,下沉……
一邊的柳鐵也被她激動的樣子嚇得有點不知所措,以他過人的閱曆和縱橫花叢十數年的經驗,一眼就看出來了那男的跟秦清的關係不簡單,八成是昔日戀人,這個發現也讓他心頭有點不是滋味。
他之所以這麼瘋狂的迷戀秦清,除了她那美絕人寰的外表和驕人的身材外,更是因為他發覺這個女人是個很潔身自好的人,根據他的經驗判斷,九成還是個原裝貨,對於這個年紀的女人來說,找個原裝貨那可比找條恐龍都不容易啊。
加上秦清對他的不假以辭色,極大挫傷了他的自尊心,同時又更加的激發了他的征服欲,甚至還動了以此女來結束自己風流生涯的心思。
如今看到被自己視為禁臠的女神,似乎也有著不為人知的過去,你讓他心裏怎麼沒有點想法?
就在趙炎夏兩人剛剛走出店門口時,柳鐵剛想安慰秦清兩句,哪知道這女人突然瘋了一般朝外奔去,朝兩人厲聲喝道:“趙炎夏,你給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