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朋友,三更半夜還有雅興在這裏賞月啊?”
來者赫然正是那兩位出現在唐發被殺現場的巡視者,說話的是那位如同馬麵神般的林師兄。
說起來也巧,今天兩人被指派出來巡邏,遠遠的聽見有廝殺聲,能夠當上巡視者,都是耳目極為聰敏的人,一聽就知道不對勁,過來一看到白衣男人,就更加證實了他們的判斷,這絕對不是一場普通人的鬥毆。
白衣男人掏了掏耳朵,一臉怪異的瞅著林師兄:“關你們鳥事啊?”
林師兄頓時愕然,這人一副高手派頭,咋的說話跟個街頭小流氓似的,要說對方徒有其表,實際上真的是個小流氓,那看到自己兩人踏空而來,還不得嚇尿啊?
頓時麵色一沉,從口袋裏掏出一物冷聲道:“我們是武盟駐江海巡視者林動和周青,請出示一下你的證件。”
武盟裏專門存有各大派弟子的檔案,那是跟個人的身份證明掛鉤的,每個巡視者身上都佩有微型掃描儀,隻要一掃,就能核對身份。
白衣男人怪眼一翻:“善了個哉的,神馬狗屁巡視者,誰賦予你們這個權利的?”
林動的一張臉頓時拉得比馬還長,這麼多年了,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敢這麼不買巡視者的賬,不買巡視者的帳就是不買武盟的賬,頓時冷笑道:“負隅頑抗,就別怪我們不客氣咯!”
話音一落,緩緩的往前逼了幾步,真氣迅速的流轉全身,隻消一出手,就是淩厲殺招。
白衣男人似乎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突然雙眉一豎,舌綻春雷:“滾!”
空間居然一陣肉眼可見的扭曲,一尊若有似無的怒目金剛法身乍隱乍現,以白衣男子為中心點,強勁的音浪滾滾擴現,如同重錘一般砸在林動的心窩上,頓時悶哼一聲,趔趄後退。
白衣男人不依不饒,未見如何作勢,身形幻滅幻現,瞬間出現在林動身前,步步緊逼繼續咆哮道:“你算個什麼東西,敢朝我動手?”
一波強過一波的強勁音浪滾滾而出,跟空氣發生劇烈摩擦,如同春雷炸響一般,隱隱可見火花飛濺。
至於林動,更是麵如土色,以手撫胸,趔趄後退,下意識的想要運功抵抗,卻駭然發現自己的真氣被壓得死死的,似乎有隻大手憑空的捏住了自己的心髒,那種感覺讓他胸悶欲覺,差點窒息。
當最後一個字從對方嘴裏嘣出來後,他再也無力支撐,鮮血狂噴中,倒飛兩丈有餘才摔落地上。
一邊的見習巡視者周青,雖然白衣人沒有朝他發動攻擊,但是那種恍若天神般的威勢讓他除了想要頂禮膜拜之外,根本無法產生半點抵抗的念頭,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顫聲道:“前輩高抬貴手!”
白衣男人瞄了他一眼,才朝林動冷聲道:“今天你家佛爺心情好,繞你一命,如果再敢狗仗人勢欺壓武林同道的話,送你四個字——雖遠必誅!”
一字一頓的念完,白衣男人一甩袖子,整個人緩緩升空,乘風而去,恍若神仙中人,看得周青一陣瞠目結舌,熱血澎湃。
淩空虛度啊,多麼遙遠的一個字眼。
隨即才想起過去一把扶起扔在不停嘔血的林動。
林動一臉菜色的伸出手指點著白衣男人遁去的方向顫聲道:“是他……是他……我知道他是誰了……”
……
趙炎夏根本不知道在自己離開後還發生了這麼多事,等他回到家,已是深夜十二點,大概是有了疾風作伴,仙兒今天乖巧的早早睡去了。
他今天一口氣喝了不少酒,衝了個涼後,也沉沉睡去,以他現在的境界,還不能夠做到運功將酒精逼出來的程度,所以吸收過量的酒精,依然還是能夠對身體造成影響的。
一覺醒來,穿著睡衣走出房間,香味撲鼻而來,桌子上已經擺了一小鍋熱氣騰騰的稀飯,還有兩個開胃的小菜,哪怕就連宿醉食欲欠缺的趙炎夏也覺得胃口大開,上前捏起一根酸筍放進嘴巴裏。
“夏哥哥,你怎麼還沒刷牙就偷吃了?”
仙兒穿著一個過於寬大,上麵印著可愛卡通圖案的圍裙,看到趙炎夏的饞像,忍不住嗔怪道。
趙炎夏沒有絲毫難為情:“那還不是因為仙兒做得太好吃了嘛,哎,我們家仙兒這麼心靈手巧,以後嫁了誰誰享福。”
仙兒大羞啐了他一口:“夏哥哥亂說,仙兒這輩子都不嫁人”
趙炎夏佯作大急道:“那怎麼行?夏哥哥可養不起你一輩子。”
“我不管,反正我賴定你了,大不了我以後出去努力工作,我自己養自己!”仙兒翻了個嬌俏的小白眼,一臉得意洋洋。
趙炎夏心中甚悅,表麵卻一副愁眉苦臉,大歎遇人不淑的樣子。
其實,如果換做是幾個月前的仙兒,是絕對不會跟他開這樣的小玩笑的,那時候的仙兒,完全一個不諧世事的小女孩,對於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充滿了疑惑和畏怯,尤其是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更是讓她既渴望,又害怕,不用說,這肯定是她長期隔絕世人而導致自封自閉的一種後遺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