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前輩，就能讓一個人把禦靈門寶典功法交給一個後輩。
這麼重的托付，就是前輩和後輩的關係嗎。
孫聖感覺眉心裂痛。
這淩音尊者真的動了殺心，不過想想也是，一個害死她親愛的大弟子的人，一個她找了幾十年的人都無下落的。
現在從孫聖身上找到了線索，這麼多年積攢的怨氣和殺意都需要一個發泄之處。
孫聖現在就是。
“師父，不要。”唐菲菲撲過來，嘴唇上流出血液。
淩音尊者的禁錮不強，但唐菲菲想要強行突破，自然需要付出一些代價。
“你……唉……”淩音尊者看著自己小徒弟的樣子，心裏的殺意消散不少，但同時目光冷冷的看著孫聖。
“傻丫頭，你師父不是還沒有殺我呢。”
孫聖握著唐菲菲的手，他抬頭道：“前輩，我的確和他關係不淺，不過我要問一句，你所說的袁浪可能和我所認識的袁浪不是一個人。”
孫聖道：“你口中的袁浪忘恩負義，背棄諾言，又怎麼可能得到禦靈寶典讓我歸還到禦靈門。”
其實，孫聖知道自己這是強詞辯解。
根據袁師對禦靈寶典還是禦靈門的一些深刻記憶，淩音尊者口中的袁浪就是袁師無疑了。
不過，他很好奇淩音尊者是如何發現的。
“因為聽雨和袁浪曾對我做出一個承諾，不管是他們兩個其中的誰找到禦靈寶典，都要無償的歸還給我，由我交給掌門師兄，這是我同意他們之事的一個條件。”
淩音尊者道：“你也是無償帶回禦靈寶典，掌門師兄幾次許諾你提出大條件，你都沒有做……”
“你應該知道一句話，事出反常必有妖，沒有人不會對掌門師兄的許諾不動心，雖然就算你看了禦靈寶典，不會禦靈寶典的前麵功法，也是看不到後兩層，但是……”
孫聖淡淡道：“前輩是在質疑我的品格嗎。”
“我就不信你沒有動心過，沒有想用禦靈寶典換取巨大的利益的想法。”
淩音尊者道：“這是人之常情，而你之所你沒有這麼做，一是你本身品德優良，克己自律，第二個原因，恐怕就是有人要求你這麼做。”
“我淩音修煉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品行如你這麼高尚的人。”淩音尊者看著孫聖道。
她是在說，世上沒有人會沒有因果的無償歸還這樣的重寶。
孫聖捫心自問。
如果袁師記憶中沒有對禦靈門深深的歉意，以及那個女人的悔恨的話。
他是否會因為沒有這一層原因而以禦靈寶典向禦靈門換取巨大的利益。
或許，沒有外麵的壓力，他可能會那樣做。
但是。
孫聖抬起頭，眼中一片清明，道：“那麼前輩現在就應該看到了，我就是那一個人。”
他不等淩音尊者露出諷刺，繼續道：“您也看到了，我幾乎無償的將禦靈寶典交給禦靈門主，得到的反饋是禦靈門上下的友誼，這並不比我可能提出的巨大的利益要求的價值少多少。”
“當然，你可以想著我在無極殿的時候就是故作清高，然後欺騙了禦靈門主，無論您怎麼想。”
孫聖氣勢昂然道：“無償交出禦靈寶典的人是我，而不是您，不是其他任何人，為什麼不是我找到了禦靈寶典，而我口裏的前輩是我的編的呢。”
淩音尊者忽然啞口無言。
“而且我實話告訴您，你口裏的袁浪是我的師父，他早已經死了，我沒有見過他，我隻是在某地得到了他衣缽傳承。”
孫聖一口氣說完，緊緊握住唐菲菲的手。
說完，孫聖心裏就覺得在冒冷汗，他有點後怕。
這可和他麵對軒幽真人和禦靈門主的時候的淡定，侃侃而談不同。
他敢那樣做，是因為手裏握著兩人都必須忍受他的一些過分的東西。
而淩音尊者本就痛恨袁浪，殃及池魚是必然的，可他居然還這麼強勢的宣示袁浪是他的師父。
他暗暗咬牙，大不了拚個魚死網破。
“你說他死了。”淩音尊者忽然露出笑容，旋即她一張臉微微顯露獰色。
孫聖臉色一變，就要解開天師碑，要麼是施展“封天印”，要麼借用天師碑的力量。
但是還不待他做這些的時候，一陣天旋地轉，他隻看到淩音尊者一揮衣袖，自己的意識有些沉淪。
良久，他清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地上，唐菲菲也不見了。
而這裏是一個洞穴，或者說是四麵封閉的石洞。
“好冷。”
孫聖暗道。
他的修為沒有被封，身上也沒被誰做手腳，因此居然感到了冷到骨頭中的寒意，此地有問題。
“這是萬年冰神玉。”
孫聖突然目光一凝，他發現這哪裏是一個石洞，分明是全部由萬年冰神王打造的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