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錦囊計四兩撥千斤
葛擎天和袁木鬆、劉德才密謀的計劃全在梁靈運的掌控之中,梁靈運私下和於雪兒商量。
關上房門,他倆迫不及待地恢複本來麵目。
梁靈運感慨萬端。“正兒八經當個清官就是和戲台上不一樣,煩、累不算,還要加上心酸。哪象在戲台上演戲,慷慨激昂唱上一段戲文,替百姓作一會主,對壞人大叫幾聲:哇呀呀氣死我了,如此惡賊,豈能容他存活於世,還不拖下去斬了!爽哉,快哉!”
於雪兒笑得**。“煩、累是知縣大人應有的待遇,你以為清官那麼好當,有吃有喝,有人伺候,還時常被人誇獎‘青天大老爺’?可你說的心酸二字,算是哪檔事?莫非昨日前來告狀的小美人受了委屈,你看了心酸,心疼,心裏難受?”
梁靈運輕聲叫一聲:“啊呀,大事不好!本大人原以為裝幾天青天大老爺,懲處幾個壞蛋,報完仇就可以腳底抹油溜之大吉。沒曾想報仇雪恨尚無眉目,表麵無限風光,其實憋得難受。更加悲慘的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回到家裏依然動輒得咎,娘子哪,這日子讓為夫如何過?”
於雪兒見他稱她娘子,還把二人的活動空間當成家,心裏樂不可支。嘴上卻不饒人。她也是壓低聲音,邊笑邊說:“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老娘還是個黃花閨女,何時坐過八抬大轎被你娶回家成了娘子?要說憋氣,非老娘莫屬!好好的千金小姐沒得當,偏要裝個半老不老的老不死,還要低聲下氣服伺陳老爺,左一個‘喳’,右一個‘遵命’。你倒好,擺足了大老爺架子,前呼後擁,頤指氣使,多神氣!”
梁靈運微微一笑。“娘子息怒!本大人一定盡快抓住葛擎天的把柄,治他一個死罪。然後就脫下官服,跟你一起遠走高飛,找一個山明水秀,翠竹環繞,綠草如茵的好去處,蓋一幢大房子,養十個八個孩子!娘子你說可好?”
於雪兒樂滋滋的,她假裝“呸”了一聲:“誰跟你生十個八個孩子?三個四個就夠你受的!”
話剛出口,她就意識到說漏了嘴,臉紅耳熱說:“不跟你耍嘴皮子了,快快言歸正傳,如何對付葛擎天!”
梁靈運笑著說:“娘子不必著急,本大人早已想好應對之策,隻是萬事俱備,獨欠東風!”
於雪兒說:“此話怎講?”
梁靈運慢悠悠說:“葛霸天、袁木鬆、劉德才三個狗賊串通一氣對付本大人,使的招數夠賤!他發動百姓送匾、送禮,穩賺不蝕。倘若我接受了,便是跟他們穿一條褲子。倘若拒收,就是拒絕百姓好意,不懂人情世故,不跟百姓一條心!可惜他們小看了我,本大人已經有了應付辦法,讓他們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難辦的是這些狗賊轉移、隱藏煙土,使我查無實據,沒法治他的罪。壽源縣雖不大,能藏東西的地方有的是,沒有線索如何找?”
於雪兒說:“虞大猶安排的內線也查不到?”
梁靈運說:“暫時還沒線索,還得另想辦法。”
也許是天意如此,就在梁靈運犯愁時,衛元吉送好消息來了!
衛元吉信守承諾,向知縣大人稟報時隻字不提秦獨醒半個字。
梁靈運讚許說:“衛班頭夠義氣!你那位朋友也是見識不凡,本縣喜歡交這樣的朋友。眼下要緊的是馬上去辦件事,等送禮隊伍到了縣衙時,就開始行動。”
衛元吉聽了梁靈運的詳細吩咐,興奮地走了!
於雪兒說:“衛班頭領到了什麼錦囊妙計?”
梁靈運笑嘻嘻說:“天機不可泄露。否則就不靈了!”
於雪兒見身邊除了陳三元沒有別人,便輕輕拍打梁靈運一下。“看你得瑟的樣子,早晚要給你吃點苦頭!”
陳三元心想:“師爺對老爺一點也不怕,他倆的關係真是奇怪!”
第二天大早,縣衙尚未開門,門前就熱鬧起來。
從東麵過來一隊敲鑼打鼓的,前麵的鑼兒、鈸兒、鼓兒使勁地敲,後麵的抬著一塊匾,上書“青天大老爺”五個大字,大紅綢布紮在匾的上沿,隨風飄舞,煞是好看。
南麵來了一隊放鞭炮的,震耳欲聾的劈裏啪啦聲伴隨滿天彌散的煙霧和爆竹碎屑在上空悠悠蕩蕩,似雪花一般。他們抬著一副楹聯:
吃百姓的飯,穿百姓的衣,莫道百姓可欺,自己也是百姓;
得一官不榮,失一官不辱,休說一官無用,地方全靠一官。
西邊來了一隊送禮的,前麵的人吹喇叭嗩呐,咪哩嗎啦象迎親一樣,後麵是一長列望不到頭的禮擔、禮盒、禮箱,都用大紅綢布紮著,讓人看著眼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