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楊教頭獨鬥滇老怪(1 / 2)

第二十六章楊教頭獨鬥滇老怪

過了許久,哈尼子慢慢地睜開眼晴,見紅衣女子和綠衣小夥全都不見了,鄺館主和五個教頭坐在大廳裏有說有笑。他想起方才的場麵猶如死裏逃生一般,氣不打一處來,堂堂蓋世老英雄受此奇恥大辱,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正想破口大罵,又想到武館的暗器出神入化,難以抵擋,且此刻還在人家的地盤,識時務者為俊傑。他隻得略微抬高聲調:“來人哪,替我把繩子解開!”

大廳裏無人理睬,哈尼子心中惱怒,出於本能掙紮了一下,突然覺得繩子已經鬆了,再用力一掙,身上的繩子齊刷刷掉落下來。

哈尼子暗叫一聲慚愧,訕訕地走進大廳說:“難道暗箭傷人是貴館的待客之道嗎?”

鄺敏之仿佛才見到他似的:“哈老先生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哈尼子心想,女人當家終究小家子氣,缺乏大開大合的氣派,老子的螳螂拳掃平滇西,諒她小小武館無人能敵,隻能用些雕蟲小技糊弄人。老子今日非逼她正經八百幹一場不可!他的腦中忽然冒出夜禦數女的豪放場麵,倘若姓鄺的小女子也在其中,該是何等有趣的事!

哈尼子盯著鄺敏之怪笑。“鄺館主不肯正麵交鋒,莫非無人應戰?若果真如此,本大爺可以放館主一馬,但有一個小小條件!”

鄺敏之說:“知道進退,不失豪傑本色,有何條件,不妨直言相告。”

哈尼子傲慢無禮說:“請鄺館主到本府一遊!”

鄺敏之聽出他不懷好意,粉臉陡變。“哈老怪不識好歹,莫怪本館無情,楊教頭該你上場了!”

楊三鼎雄赳赳走到天井,哈尼子站在楊三鼎對麵,二人抱拳作揖,算是行過禮。哈尼子張開雙臂,將手掌成螳螂爪型,身形半蹲,蓄勢待發。反觀楊三鼎,似是漫不經心隨意站立,並無明顯動作。

汪德彪粗略觀察,便覺得楊三鼎在氣勢上已勝對方一籌。楊教頭以堅實的下盤為根底,看似隨意的站姿其實暗暗凝聚全身勁力,一旦發動便會以排山倒海之勢向對方襲去。

螳螂拳的要旨在於模仿螳螂捕蟬時意念高度集中,以快速凶猛、斬釘截鐵、勇往直前的氣勢,用靈巧而又激烈的動作,正迎側擊、虛實相間、手腳並用、長短兼備,使敵方難以捉摸、防不勝防、無喘息機會。

而此刻的哈尼子因方才的窘境急於扳回麵子,顯得緊張凝重,不夠灑脫。再加上他長久沉溺於女色,內力大打折扣,與楊三鼎的以逸待勞、神態自若恰成鮮明的對照。

二人相持片刻,哈尼子便出手了。汪德彪見他巧妙地運用兩個前臂進行勾、摟、掛、劈等快速靈巧的動作,身法靈活多變,俯仰擰旋自如,步法踏實穩固,前後左右閃展突躍,攻防結合。不愧為江湖少有的螳螂拳高手,換作尋常拳師,在哈尼子淩厲攻勢下,不需十幾個回合便會敗下陣去,可惜哈尼子遇到的不是二流拳師。

楊三鼎以他穩固的下盤、厚實的臂力為基礎,自創了一套動作簡單實用、拳風剛烈、以不變應萬變的楊氏拳法。他時而泰山壓頂,時而猛虎下山。迎麵直通、大開大合、不避不讓,拚的是風卷殘雲的氣勢、雷霆萬鈞的力量。

幾十個回合下來,哈尼子見久攻不下,麵子上有點掛不住,便開始急躁起來。他閃展騰挪愈來愈急,刁勾纏掛愈來愈烈。可是麵對楊三鼎寧肯拚個兩敗俱傷也不願退讓半步的拚命氣勢,哈尼子吃大虧了!他覺得螳螂爪擊中對方的胸膛就象擊打在硬邦邦的木板一樣不起作用,而對方擊中他時卻是疼痛異常,氣血上湧。

又是幾十個回合過去,楊三鼎越戰越勇,幾次逼得哈尼子連連後退。哈尼子開始氣喘籲籲了,他的內力在床笫大戰中消耗了三成,此刻靠他的七成功力來應對純陽元氣充沛的楊三鼎,顯然是力不從心。

汪德彪看到哈尼子敗象已露,自言自語說楊兄贏了!鄺敏之、王時中和胡紹林叔侄也都看出端倪,悠然自得地靜觀其變。

鄺敏之笑著說:“哈老怪該是四腳朝天了!”

一百多個回合後,楊三鼎瞅準對方身形滯緩露出的破綻,近身猛擊一拳。滇西老怪猝不及防,隻覺得有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撞擊他的胸口,力道之大數十年未遇,即便在平常日子也難以阻擋,何況此時此刻他的功力已成強弩之末!

哈尼子頓時感到體內氣血翻滾無法抑止,張口噴出一道鮮血,身子如風掃殘葉般向後飛出七八丈,摔了個仰麵朝天!

楊三鼎說了一聲“承讓!”慢悠悠走到哈尼子麵前,彎腰去扶他。

哈尼子撥開他的手,抹一下嘴邊的鮮血,從地上爬了起來。“老子不服,臭娘兒們欺人太甚,不講規矩,老子跟你們沒個完!”

滇西老怪哈尼子罵罵咧咧地走出武館,徑直回到自己住地收拾行李,跟誰都沒說就走了。臨行前長歎一聲:“梁園雖好,非久留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