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占完了,春光也看到了,按理說現在應該趕緊撤退,可王朗一點這意思都沒有,依舊死皮賴臉坐在寧凡的辦公室。這瞅瞅,那看看,沒話找話,總之,就是一句話,不想離開。
寧凡了解王朗的心思,似笑非笑的說:“你不會是怕怡兒吧。”
王朗有些口幹舌燥,極力挺胸膛,想要證明自己是一個響當當的漢子,怎麼可能會怕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絕不會怕的,可是那雙滋溜溜向門口偷看的小眼睛又把他出賣了。
寧凡看到王朗的小動作,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勸道:“你還是去和怡兒好好說一說吧,她大小姐脾氣要是上來,可是連叔叔都攔不住的。”
王朗一愣:“叔叔?”
“就是董事長,怎麼?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王朗撓撓頭,這中間的關係他好像有點搞不清楚了:“老家夥不是大小姐的老爸嗎?怎麼變成叔叔了?”
寧凡白了他一眼:“你什麼邏輯思維?董事長是怡兒的父親,是我的叔叔。”
王朗尖叫一聲:“你和老家夥是親戚?他是你親叔叔?”
寧凡神色有些黯然,說:“我是他侄媳婦。”
王朗開始慢慢盤算華夏的親戚關係。老爹這一邊的關係是這麼設定的,老爸的弟弟叫叔叔,老爸的哥哥叫大爺,寧凡叫桂元傑叔叔,並說她自己是桂元傑的侄媳婦,那她老公就是桂元傑的侄子。而寧凡的老公不就是在茶餐廳被揍的那個小子嗎?
想到這裏,王琅幹笑一聲,自己這個保鏢自從上任之後,做的事情好像都是揍自家人,這可有點尷尬啊。不知道那個小子會在桂元傑麵前說自己什麼壞話。
正想著以後該怎麼改善和老家夥之間的感情關係,兩隻大狗在門口汪汪叫開了,身後是牽著它們的柴怡兒,一臉緊張的,卻又帶點興奮的樣子,活像一個偷吃了零食小孩子。
“跟我走。”柴怡兒霸氣一擺手,王朗便屁顛屁顛,跟屁蟲似的跟在她後麵走了。寧凡想笑一聲,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發了一會呆,重重歎了一口氣,繼續埋頭伏筆,但心思卻早已飛遠,飛到哪年無知的歲月,那是一個還相信愛情的時代。
……
屁顛屁顛跟在大小姐後麵,王郎一句閑話不敢說,剛才她隻有一把剪刀,現在更是多了兩個狗腿子,真打起來,兩個控製,一個輸出,哦買噶,這輩子很可能晚節不保。
老老實實跟著進去了老家夥的辦公室,桂元傑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坐在沙發上品茶,隻有眼睛中不經意露出的一點寒光,讓別人知道他也曾經是在道上混過的老前輩。
“做。”桂元傑嗬嗬笑著。
王朗毫不客氣的坐在他對麵,一把拿過桌子上的小杯子,一飲而盡。氣的桂元傑胡子亂翹,張口罵道:“混帳東西,品茶是你這麼品的嗎?簡直暴殄天物。”
王朗才不會怕這個老家夥,又吸了兩口後問道:“啥事啊,你叫我過來。”
桂元傑沒說話,拿出手機給王朗就看了一個信息。
王朗漫不經心的結果,掃了一眼,當場就炸毛了:“我靠,棚戶區被掃了,這他媽是怎麼回事?”
“不止這樣,屠龍堂的一眾高層都被警察抓捕,現在正關在派出所裏麵。行動是市裏直接授意,出動的更是市局防爆大隊和刑警隊的夥計。”
王朗一聽桂元傑這話就知道麻煩了,在華夏這個神奇的地方,防暴大隊和刑警隊可是標準的為了暴力衝突建立的機關,能進入這兩個機關的人不說萬裏挑一,起碼也是百裏挑一,身手和槍法都是極好的。這樣兩個係統出麵,足以表示市裏的態度,不惜一切代價,所有機關部門都要為棚戶區改造的事情讓路,並且還要保駕護航。
這他媽算什麼事情?本來是兩個人打牌,雙方的牌麵雖然有些差距,但並不是很大,可是一方剛上來就直接放大招,什麼大小王,炸彈全放,準備一把春天的架勢。並且還順手偷走了對方的一張底牌,這就太不地道了,不對,這和隻是不地道,這簡直就是下作。
“你想讓我做什麼?”王朗眼神炯炯。其實對於棚戶區改造的事情,他一直沒放在心上,過去參與也是玩票性質,但是對放的手段太不光明,他就忍不住了。並且此刻,他想的是劉權那張堅定的表情和他所說的話:“我們這些老鄰居在這裏住了一輩子,對這裏的一草一木都有感情了,現在一二十萬就把我們打發了,這讓我們怎麼活?”
王朗不明白這種故土難移的思想,但是想起劉權充滿信念的眼神,王朗心中便有一些寒意,那種眼神他在中東見過。所以王朗覺得有必要做一點什麼?是為了劉權這個人,一個長年經過軍事化訓練的人發怒起來有多大的破壞力,王朗心裏很清楚。隻要劉權想,他能輕鬆殺掉市長和市政府的一票子人,而且以劉權魯莽的性格,他很有可能會做。
桂元傑言簡意賅,他說:“很簡單,保住劉權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