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人比較集中的地方,出現矛盾是很正常的,吵架也是正常事情。不過前麵的兩個人吵得就有些詭異了,至少王朗沒有見過,一個猥瑣小販,一個挺著肚子的西裝男。兩個迥然不同世界的人竟然吵在了一起,著實令人費解。
其實這就是王朗孤陋寡聞了,他沒有來過古董市場,不知道這裏的規矩。隻要來這裏,不管你是什麼人,大家一律平等,這裏的平等指的是出價的平等,而剛才這裏發生的事情很簡單。
挺著大肚子的男人明顯是個古董愛好者,而且頗有見識,在這個小販的攤子上發現一件真貨,頓時愛不釋手,和小販討價還價講好了價錢之後便要付賬,可就在付賬的時候,另一個人介入了,二話不說,直接拿出更好的價錢,賣下。這裏的小販都是眼裏帶刺的,見錢眼開,立馬將東西賣給另一個人,可是西裝男就不願意了,說好事賣給我的,錢都掏出來了,怎麼就賣給他了呢?
小販倒也光棍,說您要是加錢,我就賣給您,西裝男哪裏肯加錢。於是兩邊就這樣罵了起來。
事情就是這麼簡單,不過王朗在外圍看得卻歎了一口氣,這買東西的孩子不是傻嗎?這裏是人家的地盤,你嚷嚷著買賣不公平,這不是找揍的麼。
果不其然,小販說不過西裝男,眼神越來越凶狠,有些認識小販的客人早已散開,接下來這裏也就要變成全武行了,趕緊跑,不然等會被人踹上幾腳也是白挨揍。不過也有不少身份尊貴的人沒動,反而饒有興致的看著西裝男繼續大罵小販做生意不講究。簡單來說,他們就是屬於那種看戲的不怕事大的。
西裝男還沒罵夠,後麵猛地有人拍他的肩膀,力道還不輕,周陽立馬就感覺到不對勁了。轉過臉就要開口大罵,可是轉過去之後,卻被嚇住了,整整齊齊的站了一排的黑衣男人,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來這些人是黑幫分子,可是人家周陽隻是愣了一下,然後繼續破口大罵。
“赤佬,儂想死啊。”周陽破口大罵,竟然不自覺用了上海話。
帶頭的人是臉上有兩道疤的人,外號就叫二疤,在港城名氣雖然不是太大,但那是因為人家低調,可實際戰鬥力,城北五虎齊上,他都不帶眨眼害怕的,人家以前是練過的,省城的散打冠軍,那是吹噠。自從來到港城之後,除了那一次被打的住院之外,其他還有誰敢和他對著幹的,沒有人。後來被這二手市場的大老板招募過來看場子,一直到也相安無事,沒成想今天有人敢摸虎須。疤哥鬱悶了,難道說哥不在江湖上混了,江湖已經聽不到哥的名字了?
疤哥沒發號令,後麵的小兄弟們雖然個個眼睛瓷火,但都沒敢動手,他們知道疤哥的規矩,第一下絕對得由他先開。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子,以為有幾個臭錢就能在這裏咋呼了,毛,你再有錢能比得過我們大老板了?等會打完你,你還得老老實實找人過來認錯。
盯著這個鄉村幹部打扮的胖子五秒鍾,確定他隻是瞎咋呼,疤哥終於忍不住了,掏出一支煙來,叼在嘴上,自有那有眼色的小弟點上。同時冷笑看著周陽,老大抽煙就表示要動手了。
果然,疤哥猛吸一口煙,然後拿下,彈了一下煙灰,猛地將還有一半的煙頭砸在周陽的臉上,劈頭就是一個大巴掌扇過去,脆響。
動手就是信號,早已蠢蠢欲動的小弟們嗷嗷叫著撲過去,以多欺少他們最擅長了,甚至還學會了平均分配力道,讓每一個兄弟都能踢上一腳。
可是小弟們還沒撲過去,他們的老大,疤哥就撞了回來,撲到了後麵的一群小弟,頓時嗷叫聲一片。
“太不厚道了。”王朗說道,剛才那一腳就是他踢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為這個家夥出頭,但王朗就是動手了,上來石破驚天的一腳將疤哥提了一個大馬趴,恐怕得去醫院住幾天院了。
小弟們急忙扶起疤哥,聲厲鋸色的站在疤哥後麵,嚷嚷著要打殘王朗,可就是沒有一個人過來的。自家老大的實力他們還是知道的,當年和劉權那一夥人開片的時候,那可是一個人追著十好幾個人砍的猛人,後來也就是在劉權手裏輸了招,但也不是一下被秒殺的。現在這個家夥能一腳就將老大踢飛,這力道要是挨上一下,那感覺…真是想都不敢想。
王朗才不理會他們,扶起周陽,順便掏出他口袋裏的軟中,給自己叼上一根,等著周陽給他點上,可是周陽這家夥一點也沒有眼色,傻愣愣的看著王朗,也不說話,也不點煙,這可把王朗氣得夠嗆,感情這小子情商這麼低啊,不知道哥救了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