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亞伯拉罕果然如約而至,坐在了王朗家的沙發上。他帶著巨大的遮陽鏡,上身穿著花襯衫,下麵是大花褲衩,翹著二郎腿,腳上的拖鞋隨著他抖動的腳一顫一顫,這副形象讓人很想隨手抄起什麼東西劈頭砸在他的臉上。
王朗的乖女兒看到他這副尊容當場被嚇哭了,小眼淚鼻涕摸了一沙發,陳菲菲是見過亞伯拉罕的,撇撇嘴,抱著女兒進屋去了。這個瘟神又來了,服務員能不能過來把他清理幹淨。
“有什麼事情,我時間很寶貴的說,分分鍾百萬上下哦。”亞伯拉罕摳著鼻子,老神在在,一點也沒有高手形象。王朗握了握拳,很想把這個混蛋拿去填廁所,太他媽欠揍了。加之他現在心情本來就不好,把亞伯拉罕抓去填廁所的心越加強烈。
“那天在醫院,你抓過來的人…”王朗說道這裏不說了,他突然想明白了,他好像沒有怪責亞伯拉罕的理由,他畢竟是救了自己一條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張著嘴巴啞了半晌,王朗閉上了嘴,張嘴時間長了,嘴巴有點幹。
王朗沒說完,亞伯拉罕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麼了,也不在意,無非是一個人嘛。這世界上的人太多了,重要的也就那麼一小撮,其他的都無所謂。亞伯拉罕視人命為草芥,自然不會去在意一個小交警的生死,甚至在他的眼裏,世界上重要的那一小撮人也隻不過是移動的鈔票而已,他隻要接到活,殺人不過是手起刀落的事情。
神奇的從背後掏出一個計時器,亞伯拉罕一臉財迷的說:“老板,談話時間一共十二分八秒,看在咱們是老關係的份上,那八秒我就不算了。十二分鍾一共收費十二萬美元,加上來時的飛機票,再四舍五入,我收您十五萬。請問您是現金付款還是刷卡?”亞伯拉罕左手計時器,右手刷卡機,一臉的財迷樣,簡直賤到沒人性。
這貨真的很欠揍,而王朗也這樣做了,他劈手抄起桌子上的蘋果,一把砸過去。亞伯拉罕手腕輕輕一轉,抓在手裏,啃了一口,口齒不清道:“這個不算錢。”
……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高手處處有,就怕高手臉皮厚。
這個被別人尊稱最強單兵的男人,臉皮和他的身手一樣,也是深不可測,而且很沒有節操。王朗不付賬,他竟然賴在王朗家裏不走了,美其名曰,在債主家裏要賬。天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但是有最強單兵賴在自己家裏,王朗感覺全世界的目光都聚集在這裏了。
“那個誰,給我倒杯咖啡,拿鐵,少少奶,不加糖。”亞伯拉罕躺在沙發上,老太爺似的,不知道在指揮誰,正在泡咖啡喝的王朗氣的險些把咖啡機砸了,真後悔把這尊瘟神叫了過來。
第二天,王朗獨身去了交警支隊,謝偉還活著的時候是這個支隊的,但是人死了之後,由於死的不明不白,導致他在交警支隊的身份被人換了下來,他變成了臨時工,而另有一個不知是誰家的孩子頂上了他的位置,世態炎涼,可見一斑。
報上自己的身份,王朗被請到支隊大隊長的辦公室,說是辦公室,其實就是一件小儲物室改的,連支隊長都這樣,可見交警支隊的日子並不好過。
“歡迎首長蒞臨指導工作。”交警支隊長在大廳裏為王朗舉辦了一個歡迎儀式,交警支隊的人拍著手,勾著頭,好奇地看著這位港城傳奇人物,我國最年輕的上校大人,也沒什麼稀奇的嘛,一個鼻子兩個眼。就長相來說,不能說是帥氣,但誇上一句俊朗是可以的。
被眾人圍在中間的王朗配合他們一起鼓鼓掌,也真虧支隊長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人組織起來開了這樣一個不倫不類的歡迎儀式。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係統的,王朗就算再升一級也管不著他,但誰不喜歡奉承呢?這位支隊長看來深諳此道。
之後支隊長帶著王朗去了他的辦公室,泡上一杯茶。支隊長此刻的心情就和這杯被王朗吹拂的茶水似的,很不平靜,這家夥來我們這裏有什麼指導?沒聽過他和咱們小交警打過交道啊,哦,想起來了,謝偉那個愣頭青好像被他揍過,可是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況且謝偉都死了,他還過來做什麼?找茬嗎?
將漂浮在茶水上麵泡開的茶葉吹下去,王朗沒喝,放下杯子說:“我這次來是為了謝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