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劉文英背後二十多支竹火罐拔下來以後,淤血除了灑在病床上的,仍湊了半盆左右。眾人不禁捏起鼻子,那散發出來的腥氣實在令人難以忍受。這還隻是劉文英身體裏一半的淤血,也難怪他會昏迷不醒。
劉荷拿熱毛巾為師傅擦了臉和脖子,又灌下去一碗解乏的湯藥。很快,韓寧義醒了過來,他說的第一句話是:“病人……”
宋青那張猥瑣的大臉擠入韓寧義視線,同時耳邊又響起他的聲音,“嘿嘿,韓老,您醒啦?”
“病人怎麼樣了?”韓寧義渾身乏力,隻固執的問道。
宋青說:“您放心吧,估計文英也快醒了。”又看看劉荷,伸手寵溺的在她頭頂撫摸,“還真多虧了您這徒弟呢。”
劉荷卻毫不領情地一把打掉宋青大手,“我又不是小狗,別這麼摸我!”
韓寧義鬆了口氣,“那就好……”
宋青也不介意劉荷對自己的不友好舉動,突然邪惡笑了笑,依舊問韓寧義道:“韓老,您現在感覺怎麼樣了?剛才可真是差點把我們嚇死,怎麼在最後一下就沒堅持住,繳械投降了呢?”
許紅聽出話中調侃之意,暗掐一把宋青大腿。而正如他所說,到底是年紀大了,韓寧義反應慢了一步,正兒八經解釋道:“唉,是啊,行針步驟在快結束的時候突然亂了陣腳,險些釀成大禍……誒,臭小子,你怎麼連我這個老頭子也敢調戲!”
宋青嘿嘿笑道:“您聽出來啦?那說明您還年輕啊。”
韓寧義有些勉強的搖頭笑道:“真是你師傅那個老東西的徒弟。”
見師傅確實沒什麼問題了,劉荷總算放下心,收拾起爛攤子來手腳麻利。將淤血倒掉以後,再回來,也不知道她從哪弄了一個防毒口罩帶著,宋青也跟她要了一個。
沒過多久,昏睡三十多個小時的劉文英醒轉過來,他麵色還是不太好看,就連眼神也有些空洞,正是精血虛脫的症狀。
“誒,醒了醒了!文英醒了”聽到馬崢召喚,幾人顧不得腥氣紛紛圍了過去。
除了瓏和杜淳,那幾位七嘴八舌。劉安有些汪然欲涕說:“文英,你總算醒過來了,等的我們好苦哇……”
張宏好像看到國足拿了世界杯冠軍,激動的說:“兄弟,真是太好了,這下我們終於能放心了。”
童景生貼心的問:“你想喝水嗎……我們還有兩杯奶茶?”
楊勝平淡淡的回道:“他現在應該想喝血。”
宋青從韓老跟前過來,一把扯開他,“如果你是O型血,倒可以喝你的。”
“幸好我是AB型。”
“二B型?”
“……”
宋青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安靜,“大家不要吵,文英現身體極度虛弱,不能說太多話,會消耗元氣。你們這麼多問題,他怎麼回答的過來?知道他醒了就得了,都別圍在這跟一個病人搶氧氣。”
這時張宏說:“可是,我們總得看看文英現在還需不需要什麼東西吧?這床上的味道那麼大,用不用換個床單?需不需要我去準備點熱水?或者拿熱毛巾給他擦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