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淩晨時分,天剛蒙蒙亮,對於兩個以偷盜為職業甚至已經成為信仰的人來講,要說一點不困,那倒也是扯蛋。不過比起拘留處值班室躺在地上的劉安、癱在椅背上的張宏、和紅著雙眼的郎國興,分別關在兩間牢房的鄒立群和張湃狀態那就要好上很多了。
張湃自打被關在裏麵便時刻惦記著自己的兄弟丁慶茂,雖說當初參軍時沒那個緣分與其好好做上幾年戰友,但在加入君子聯盟以後,這位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兄弟實在幫助過自己太多太多。
網絡上一個堪比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叫什麼是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此刻在張湃看來,心中有了答案。兄弟心連心,自己在牢房,他卻在病房,相念而不能相見,這才尼瑪是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但是想越過這道牢門,張湃自知還沒那麼大本事,非要那個被軍隊耽誤的偷盜奇才鄒立群幫忙不可。他倒也不能怪鄒立群矯情,選在淩晨這個時間越獄也是有原因的,特種部隊那幾個人的本事都見識過,明知區區一個牢門攔不住鄒立群,今晚就必定會嚴加防守,而且之前在刑偵會議室,聽郎國興那意思,還要親自監視自己二人。所以時間一旦沒有把握好,打草驚蛇不能成功越獄,等白天被送到拘留所再想逃跑,那就難上加難了。
同為部隊出身的鄒立群和張湃都明白,人在半夜子時是睡眠最深的時候,但這對於軍人來說卻不然,因為他們在部隊裏就習慣了夜裏一點到三點之間被緊急集合號叫醒,隨後就是匆匆整理著裝在五分鍾以內到操場集合。這個還隻是針對他們普通陸軍來說,特種部隊也可能在時間或者其他方麵上要求更加嚴格。總之,對於一名合格的軍人來講,沒有什麼所謂的睡眠最深的時候。所以還不如選擇淩晨,於情於理都是他們精神最為鬆懈地時候越獄。
兩間牢房雖然相鄰,但是隔音效果實在太好,小聲講話根本聽不清楚,大聲講話又怕吵醒其他牢房的犯人,所以鄒立群具體動手時間張湃也不清楚,隻能一個人躺在硬板床上,努力壓抑著困意,苦苦煎熬。
張湃正不知胡思亂想些什麼,耳邊突然傳來腳步聲響,他一陣撲騰便從床上爬起,貼到門前,聲音不大不小問道:“老鄒,是你嗎?”
外麵卻無人答話。
張湃又問了一句:“老鄒?”
這時便聽門外一個年輕而陌生的聲音嗬斥:“什麼人!”
監牢門片刻混亂響動過後,鄒立群的聲音響起:“我是條子!”隨即立馬轉道:“呃……不對,老子是特媽的警察!你又是什麼人!”
那個陌生的年輕聲音飄近,“你是警察?”
鄒立群逞強似的說:“廢話!老子是新來的警察,今天我值班,過來巡視一下!”
陌生的年輕聲音更近了,問道:“今天新來的……我怎麼不知道?排班表上今天值班的我就和老廖大哥啊,你叫什麼名字?”
“鄒老鼠!”
“你叫啥?”
“鄒……鄒湃!”
“你怎麼說話!讓誰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