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沒有想到眼前的少年短短的時間內,生命出現了讓如此大的變化,此刻,她對於時俊傑的仇恨頃刻間少了很多,眼角不由的有些濕潤,忍不住抽搐道,但是這一聲抽搐在時俊傑的眼裏如同是對他的憐憫一般。
他需要這樣的憐憫嗎?時俊傑這樣問自己,但是得到的結果是不需要,他隻要自己堅強的一個人,站著,他是那麼的自卑,又那麼的驕傲,他自卑到不能接受別人的憐憫,而這種憐憫成了他僅有的驕傲。
“我不需要你的憐憫。“他口中大喝,黝黑的指甲比之利刃還要寒碩,直接要往安琪的身上插去。
納蘭青大駭,沒有想到時俊傑已經聽不進別人的勸慰,徹底的成了一個癲狂的人。此刻看著時俊傑長長如利刃的指甲刺向安琪老師,感到有些無力。
“轟。’
槍鳴聲響起,還能聞到淡淡的硝煙味。
“誰。”
時俊傑大駭,剛才的子彈衝著他而來,所以一遲鈍如利刃一般的指甲並沒有刺下去,而是揮手擋住過來的子彈。
這怎麼可能,納蘭青大吃一驚,他難以置信,時俊傑的手臂是什麼做的,竟然可以徒手擋下子彈。
“來的有些遲了。”李月一行人匆匆的來到納蘭青的身旁,而剛才打出那一槍的正是左岸,現在他的手中正拿著橘紅的長槍,槍口還有一些煙塵。
“不是真言術。”左岸喃喃的說道,開始他以為時俊傑的異變是真言術的關係,所以他才用橘紅的長槍破除,但是沒有想到他的子彈對時俊傑沒有一絲的效果。
“左岸。”剛才的這一擊雖然沒有造成什麼傷害,但是也並不是說一點用都沒有,起碼讓時俊傑放下了安琪,把目光轉向他們一行。
左岸看著往昔的朋友,不介意對方現在的樣子,攤開手,注視著眼前這一個人非人,鬼非鬼的時俊傑。
“回來吧。”
“回去,我還可以回的去嗎?因為你們,我要進戒毒所,而白虎王看我已經沒有什麼作用了,又把我踢出社團,你說現在我還能回去嗎,我的朋友?”
時俊傑和左岸一直是很要好的朋友,但是也正因為是這樣,他不願欠著左岸人情,所以最痛苦的那些事情他連左岸都沒有說過,他不願朋友可憐自己,請在容許他保留一下自尊。
如果不是最後到了這一步,左岸也不會知道其中竟然有如此大的糾葛。
他現在看向時俊傑的目光有些祈求,他隻希望時俊傑能夠回頭是岸,畢竟作為他的第一個朋友,他的心中還是那麼的不舍的他走向滅亡。
但是時俊傑卻並不理會,在那裏越說越激動,從他母親離開他的那一刻,他就無限放大了自己的悲哀,認為全世界都拋棄了他,他受到打擊,卻無法抵抗,直到這一刻什麼也沒有了,也正因為如此他想到國外,想去國外逃避這樣的生活。
“如果你好好的在戒毒院中,現在……”何秋晨突然說道,語速快的,連納蘭青阻止的機會也沒有。
“那看來我還要感謝你們了。”時俊傑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絲憤怒,身子轉瞬之間消失。
“小心。”空氣的波動異常的猛烈,左岸對氣尤為敏感。
“去死吧。”時俊傑從虛空中,如同暗夜的潛行者,殺人之時顯露身軀,爪如寒刀,眼如厲芒,向何秋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