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nce的房間原本不說是堂皇富麗,但是也稱得上是充滿中世紀歐洲城堡的色彩,哪像現在這般裏麵滿目痤瘡,一片淒慘。
原本的骨海在金光的照耀之下,瞬間變成微粒散去,連哀嚎也未曾發出,而由骨架堆積而成的宮殿,也在頃刻間坍塌,微塵未有,變消失在虛無之中,饒是如此,屋裏的環境還是沒有恢複過來。
不過在這一刻所有的東西都發生了新的變化。
屋內的色調從陰暗變成了明堂,虛無的白浮變得有棱有角,但是這一個樣子它自己並不喜歡,這說明了它要承受著更多的物理性的傷害。
李月還站在那裏,眉心處的天眼依舊金光閃爍,整個人被這雙眼睛映托的如同天神下凡一般,黃金甲熠熠生輝,麵容端正嚴肅,氣質威武而霸道,臉色蒼白重新轉為紅潤。
看到如此變化,但是納蘭青總覺得這隻是暫時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天眼的出現隻是為李月平添了一股氣場,當這股氣場消失之後,該是什麼樣的人或許還是什麼樣的人,說不定就是狗急了跳牆,也就在那麼一時。
因為這想法,此刻納蘭青很想過去對李月說一句,“兄弟,這氣還是省著點用。”
不過這想法也隻是他偶爾間想想,沒有付諸於行動,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隻有做了這件事,他們四人才能高枕無憂,抬頭,凝視眼前實體化的白浮,樣子更寫實了一點,氣勢也比之前少了一股陰寒的氣息,不至於讓人恍如寒風中瑟瑟發抖。
“呼”的一聲,如疾風在耳畔略過,是左岸已經開始行動,他的速度很快,彼時還在月光下,下一刻,月光下也無他的影子。
手上的破魔槍閃過一絲光芒,隨後聲音傳來,轟的一聲響,火星閃過,點與點之間,隻剩餘煙,帶著一絲溫熱,銀色的U-2子彈,從鏜口迸出,與月光相應,殺機浮現。
白浮即便是不能說話,但是他很聰明,尤其是那一靈覺更是靈敏,他能感覺到這一道銀色痕跡後麵隱藏的殺機,這一道如同彎刀一般痕跡,鋒利無比,隻要觸碰到,便會鮮血直崩,即便白浮沒有鮮血,但是他的身體卻不能承受這樣的攻擊。
他本可以不用怕,因為這種攻擊再怎麼厲害,也隻是純物理上麵的攻擊,但是現在他已經不是純靈體了,物理攻擊同樣對他有效。想到這裏,他有些發狠,這一切都是那一個睜著第三隻眼的人給他帶來的。
為此他希望現在就能把李月大卸八塊,但是他不能,他還要躲過眼前這一個可怕的攻擊,天眼奪走了他的靈體,但是並沒有奪走他的飛行能力。
“呼”
白浮飄浮在天空,即便失去了一切,隻要他的感覺沒有失去,他就能躲避這一個攻擊,他的躲閃,與U-2子彈隻差了毫厘,不過這已經夠了,因為這是他精心策劃的。
而左岸沒有料到白浮有此一出,神色一愣,但是刹那間便回神,舉起破魔槍的槍口往天空一仰,紅色的光芒閃爍不定,響聲不絕。
“轟”“轟”“轟”
三顆U-2銀色子彈一瞬間穿出鏜口,像化作三把銀色的利劍一般,如同追命的死神,呈品字形往白浮而去,速度比開始更快,並且想要封閉白浮逃跑的路線。
這一次攻擊無論從聲勢上,還是速度上,都要比上一次攻擊來的更加的強大,然而白浮並不懼怕,雖然它的攻擊範圍擴大了,但是它的攻擊模式卻與上一次的一模一樣,白浮從來不會害怕這樣的攻擊。
浮在半空中的白浮悠閑自在,他要做的事情很簡單,隻要在這三個如利劍一般的U-2銀色子彈到來之前,在製造出一個差之毫厘的結果就行了。不過他忘了,這裏並不是隻有左岸一個人。
納蘭青早已經在旁邊等待良機,他自然看到了白浮開始是怎麼躲避左岸的攻擊的,他明白憑著白浮貪婪,驕傲的性格,他第二次一定還會用同樣的方法躲避左岸一樣的攻擊,借此羞辱攻擊者,讓攻擊者頹然,伺機反擊。
於是他先向左岸使了一個眼色,左岸沒有做出應允的口頭答複,卻在下一刻的攻擊卻給了納蘭青最好的回答。而白浮真如納蘭青想的一樣,用同樣的躲閃方式進行躲避,納蘭青心中很明白,他的攻擊會在那一刻瞬時發動。
“呼”
又是一次差之毫厘的躲閃,與開始無二,與納蘭青想的一樣,白浮想要借此羞辱一下左岸的無知,告訴左岸同樣的攻擊在他的麵前是起不了任何的作用的,但是他還沒等做出這樣一個侮辱的表情,他那明銳的感知告訴他,另一個危險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