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風如刀,劃過臉龐,時有痛意,但是眼前景色的慘烈,眼前的的慘狀,比之肉體上的痛更讓人心酸,納蘭青愣愣的站著那裏,天地仿佛在旋轉,大腦有些不能思考,此情此景他是一輩子都不能在忘記,因為他知道自己永遠都不會再一次經曆這樣的景色,這種令人蒼白的色彩。
現在眼前的淒厲的場景仿佛再說天底下最殘冷的一個故事,並借此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讓他生疼。
寒風冷如冰,疾如刀,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血腥味,令人忍不住皺眉,甚至是有些發嘔,地上多是屍體,有些已經腐爛,有些則剛剛躺在地上,紅色的鮮血從他的傷口出慢慢流淌出,堆積在地上,有些凝結,有些則繼續纏繞在屍體的周圍。
青色的劍閃爍著凹凸的光芒,看起來這把劍並未開封,很多劍都是這樣,這是流水般的殘次品,而所有的人正在以鈍器殺人。
也是,在戰場之上,哪有那麼多的能工巧匠,並一一打磨這麼多的神兵利器,不僅如此,還有一些分叉戟,不過質地與這些劍相差不大,都屬於殘次的武器。
納蘭青入手有些冰涼,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從哪裏拿過來的一把銀白尖槍,但是正是這種冰涼的感覺卻給他一種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覺。
陌生是因為他從來沒有拿過這樣的武器,熟悉則是因為,在他的心中,能感覺到這把槍天生與他相融,有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
“龍膽亮銀”,槍身上在渾濁的陽光下閃爍著四個大字,腦海中更映現出一副副奇怪的畫麵,鬆樹正茂,在山之巔,迎遠方之客,倚人之側,那是一個神仙一般的老翁,在一方圓石之上。
隻見他一槍一人,在天地之間狂舞,一招一式,如同猛龍過江,蒼龍出雲,又似海神翻江倒海,雷神電閃雷鳴,這是一幕幕令人難以言喻的畫麵,卻牢牢的刻印在他的腦海中,永不能忘。
納蘭青久久才回過神來,被周圍縈繞的殺伐之氣喚醒。
他睜開眼,看著周圍同樣茫然的人,這些人的眼神在刹那間變凶狠,目光怒視他,帶著凶殘,以及一種不想死的夙願,還帶著一點畏懼。
納蘭青也在一瞬間明白過來,眼前的這些人與他勢成水火,互不相容,屬於不是你死就是他亡的局麵,低下頭看著懷中的嬰兒,腦海裏麵有不間斷的閃現出剛才千裏迢迢找尋的畫麵,看著女人跳下枯井,他亦把周圍的岩石往枯井送去,眼中噙著淚水,揮斬了周圍過來的人。
這個畫麵如果是在說書人的口中,那是如此的熟悉,以及精彩,不正是趙子龍千裏單騎救主。
隻是走到半路,一人從天降,一下子讓他自己亂了心神,看著周圍把他圍困的眾人,一個個穿著皮甲,他們的樣子有些熟悉,有些卻不那麼的熟悉,這些人儼然全是他在校的同學,隻是原本的校服變成了一些粗製的皮甲。
再加上因為心中原宿主的執念,不得不兵戎相見,每一個人都從自己的老師那裏知道,死亡意味著什麼,所以現在沒有人希望自己死去。
既然這樣,那唯有殺死與自己在另一個方向的人。繈褓中的嬰兒現在並不哭泣,反而是沒心沒肺的笑著,笑的是那麼的自我,那麼的純真。
但是抱著他的人卻並不簡單,把嬰兒係到自己的身上,確定嬰兒不會落下,握著手中的龍膽亮銀,以前的原主人不會辱沒這把神兵利器,現在的納蘭青也不會。
小孩是那麼的隨意,可能開始在笑,一瞬間就已經在哭。
而這一個哭聲如同對麵的人的攻擊號角,他們互看了一眼,紛紛上前來,不論是以前的趙雲還是現在的納蘭青都不是他們一對一就能獲勝的,既然這樣,那麼隻能群起而攻之。
“喝”
納蘭青一聲輕喝,手中的龍膽亮銀,被他舞的熠熠生輝,看著旁邊把他圍成一圈的眾人,他的眼眸閃過一絲厲芒,嘴上掛起一絲冷笑。
傳說中的龍,有鱗曰蛟龍,有翼曰應龍,有角曰虯(虯)龍,無角曰螭龍,而納蘭青這一下直接舞出一條盤旋的虯龍,凶猛異常,直接閃出一到刺人的光束,劃過眾人。
“鏗鏘”一聲,所有的兵器盡數折斷,而剛才圍上來的每一個人都睜著一雙大眼睛,滿是錯愕,卻失了生機,這是何等的可悲。
從一出來的時候,便注定了失敗,便注定了結局。
即便他們有著改變未來的記憶,但是他們的對手亦有,這場戰爭,記憶已經不是能左右戰局的關鍵,重要的是戰鬥的雙方,哪一邊足夠的強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