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哪敢讓史少敬我酒。”
徐富貴連忙站起身連,滿是肥肉的臉上堆著諂媚的笑容,似乎根本不知道節操為何物一樣,對著這個比自己足足笑了兩輪還多的少年卑躬屈膝的討好說道:“承蒙史少看得起我才把事情交給我辦,理應是我向史少您敬酒才是嘛。”
徐富貴說著,彎腰將自己的杯底在桌子的邊緣略低的位置輕輕碰了一下,接著仰起脖子便將那滿滿的一杯茅台一飲而盡。
史長振臉上露出了一抹矜持笑意,似乎對徐富貴的表現很滿意,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小口。
徐富貴喝完酒之後並沒有坐下,而是拿過手邊的瓶子將自己的杯子再次滿上,然後端起酒杯看向了屠鋼,滿臉堆笑的說道:“鋼哥,我徐富貴一向最為敬重像你這樣的漢子,以後但凡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千萬別客氣,這杯我敬你,先幹為敬。”
“客氣。”屠鋼淡淡的應了一句,雖然剛剛做過手術,醫生也囑咐過他近期不能喝酒,但史長振剛剛讓徐富貴辦了一次事,屠鋼也不好太不給麵子,不然的話誰知道會不會得罪史長振那個小心眼的官二代。
所以就算心中不樂意,屠鋼還是端起杯子輕輕喝了一口。
“徐廠長……”
史長振淡淡的開口說道,但是剛剛說出三個字,卻被徐富貴開口將話打斷。
“史少,您叫我小徐就好。”徐富貴滿臉諂媚笑容,沒有任何節操的開口說道,一副你不這麼喊我就是看不起我,你不這麼喊我我就跟你急的表情。
不管再怎麼說,單論年齡的話徐富貴也要比史長振大了三十多歲,可是竟然一口一個“您”的稱呼著史長振,不光如此,還主動的自將輩分,把自己在史長振麵前給將成了“小徐”。
就算是史長振的親叔叔是雷澤市的市委副書記,徐富貴這種做法也著實太沒臉沒皮了一點。就算是屠鋼,此時也不禁有點作嘔的感覺。
不得不說,節操這種東西恐怕早就被徐富貴給拋到豬圈裏給喂豬了。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尊大佛……是,史長振不大,但他背後的史天高大啊。毫不誇張的說,現在就算讓徐富貴跪在地上磕三個響頭,讓他認史長振一個幹爺爺他也會屁顛屁顛的去做。
幹爺爺?那不就是說市委副書記史天高就是自己的幹太爺爺了?這麼好的事情他徐富貴怎麼會不樂意呢。
聽到徐富貴的話之後,史長振不禁愣了愣,旋即臉上卻是挑起了一抹淡淡的譏諷笑意,竟也沒有拒絕,而是繼續矜持的說道:“小徐啊……”
“哎,您說。”徐富貴似乎真把自己當成了幹孫子,一副奴才模樣的身子輕輕向前探去,恨不得把自己的那張滿是肥肉的臉探到史長振的麵前。
“咳咳。”饒是史長振似乎也有些吃不消徐富貴了,隻見他輕咳了一聲,然後才繼續說道:“陳持國那個事情,不會有什麼意外吧?”
“哈哈,放心吧,史少,絕對不會!”
徐富貴哈哈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把胸脯前的肥肉給拍的一顫一顫的,笑著打包票道:“史少您交代的事情,就算是天王老子攔著我也得把它給辦漂亮嘍。更何況隻是開除一個區區的車間副主任而已。”
“嗬嗬,那就好。”史長振嘿嘿冷笑兩聲,心中暗道:陳芷夢,我等著你乖乖的來求著我讓我*幹*你!
…………
夜深人靜,整個雷澤市似乎都陷入了沉睡之中。隻不過總有那麼幾個地方依舊十分熱鬧。
似乎是高速公路上發生了一起連環車禍,此時市中醫院的急診樓幾乎是人滿為患。傷者被不斷的送來,醫生和護士們來回奔跑忙碌,整個大廳內充滿著緊張和壓抑的氛圍。
一個女孩靜靜靠坐在病床上,大概隻有十六七歲的模樣,穿著市中醫院的病患服,長相秀麗純淨,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安靜恬淡的氣質,隻不過她的臉色卻有些蒼白,蒼白得似乎沒有一絲血色,就如同一朵靜靜盛開在牆角的要白花一般,在迎著微寒的春風輕輕顫抖。令人忍不住在初看第一眼就心生憐惜,想要給予她最溫柔的嗬護。
此時她透過窗戶上潔淨的玻璃遠遠看著急診樓裏的緊張忙碌,良久之後才在心中輕輕的歎息:人的生命其實是多麼的脆弱啊。
女孩輕輕攥了一下白皙的拳頭,似乎是累了一般,靜靜的發著呆,心想:哥哥大概還得過一會才能回來,要怎麼把這段時間熬過去呢?唉,好苦惱啊。
哢嚓!
一聲輕響從門口處傳來,一個長相清秀的少年推門從外麵走進了病房之中,臉上帶著一絲如陽光般燦爛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