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春暖花開(2 / 2)

花也沒睡著,瑟縮在被窩裏,驚恐地看著我,好像知道我想幹啥,可就在我靠近她身體的時候,花突然抓住我的手,咬著嘴唇:狗剩哥,俺髒!

我沒事,俺也沒洗澡。花突然撲進我懷裏,死死地抱住我的脖子,嚎啕大哭,哭的撕心裂肺,山崩地裂,村裏大半的狗都被她吵醒,嗷嗷直叫喚。

不多時,隔壁的王鐵柱翻牆頭過來,敲我家窗戶罵道:大半夜的嚎啥,你爹詐屍了啊!

我挺害怕王鐵柱的,就沒敢吱聲,默默爬到炕頭熄燈,心中的欲念,也被窗外那聲吼嚇得徹底熄滅,王鐵柱又罵了幾句才走,我躺在炕上仔細想想,可能作為女生,花對這種事生比較抵觸吧。

自責了半宿,我昏昏睡去,次日早上起來,花跟什麼都沒生過似得,照例做好早飯,把我要穿的衣服整齊地放在炕邊,我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不過也沒跟她道歉,隻是吃飯的時候隨口了句,今做的挺好吃,花開心得差點蹦起來,把菜裏的雞蛋都夾到我碗裏,讓我多吃點。

臨上學的時候,花追到大門口,扶著門框,半低著頭,略帶嬌羞地:狗剩哥,俺早晚是你的人,你別著急好嗎?

我點了點頭,片腿上車,一溜煙騎出家門,臉紅的要死。

半個月後,我考上了縣裏育才高中的公費生,縣城離家將近百裏路,不能繼續走讀了,拿到錄取通知書的那晚上,我正愁該怎麼辦,花過來跟我:“狗剩哥,要不俺跟你上城吧,在學校外麵租個便宜點的房子,俺還能繼續照顧你……”

“誰用你照顧!”我習慣性地白了她一眼。

“噢……俺錯話了,你別生氣。”花眼裏噙著淚,委屈地轉身走開。

“動不動就哭鼻子,還能有點出息不?”我又罵了她一句,不過仔細想想,確實沒有其他辦法,隻能帶著這個拖油瓶一起去念高中。

當然,自己的麵子不能丟,所以8月底我才告訴花,是村長非要讓我帶她一起進城,花表情很疑惑,但馬上高興起來,可能因為她從到大,隻有那次跟爸媽去南方打工,才離開過農村一次,對城裏的生活很是向往。

倆人扛著行李,提前一去學校,在附近租了間平房,房東是個老奶奶,姓王,兒女都在外地,自己住三間房。

我跟王奶奶我和花是兄妹,父母雙亡,我來縣裏上學,把妹妹一個人扔家裏不放心,就帶來了,王奶奶人很好,隻收我們五十塊的月租,將西屋租給了我們,中間的廚房共同使用,可是西屋沒炕,隻有張一米五寬的床,幸虧我跟花都比較瘦弱,擠擠也能睡。

次日開學,按照新生指南流程,我跟四十多個不認識的新同學,坐在高一·十班寬敞明亮的教室裏,等著班主任來給我們開見麵會。

鈴聲響過不久,門被推開,原本嘰嘰喳喳的教室瞬間安靜下來,走進一位穿著黑絲長襪、高跟鞋的美女老師,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留著栗色的大波浪型,長得賊漂亮,身材賊火辣,而且,看上去年紀比我們大不了幾歲的樣子。

咦,咋感覺她有點麵熟呢?

美女老師站在講台後麵,扶了扶眼鏡框,莞爾一笑:“大家好,我是你們這學期的班主任,叫宋佳,請多多指教!”

“姐?”我失聲叫道。

因為我坐在教室靠窗第二排,離講台隻有兩米遠,聲音雖不大,可還是引起了宋佳的注意,不過她的表情看上去很平靜,轉頭過來,衝我輕笑:“嗬嗬,張東辰,你都長這麼高了啊?”